6/04/2012

走過六四


八九年,小學五年級,我為六四寫過標語,並把一張明度變化練習畫,做成遊行時的帽子。

九六年,中學六年級,在考文學科作文卷時,以六四為題材,雖然離題都獲得很高的分數。

九八年,大一,上學生報莊,做六四特刊,寫很個人抒情的文章。關注國殤之柱去向。寫了一首幼嫰的詩〈在春夏之交一個離群者嘗試分辨個人與麻木〉。把王維林的照片貼在案頭。

九九年,在任內最後一期的「中大學生報」裡,做了一個特輯叫「蒙著黑紗的聲音」,共一萬八千字,研究關於六四的流行曲。

零三年,做《中大四十年》,負責六四的部分「六四作為一個起點」,選文,訪文,寫文〈六四,你會說它是怎樣的一塊石頭〉。

零七年,在BLOG裡整理了五篇關於六四的文章〈鑑於流水〉,寫了〈夜行〉一詩。

零八年,字花13期「維園,你在嗎」專題。BLOG裡也有一堆應節文章

零九年,字花19期「走,走到一九八九」專題、「VIIV私物語」小專題。同年在尖沙咀自由戰士下辦「一般的黑夜一樣黎明」詩歌演唱會。(因為直斥陳一諤而被安裕引述,竊喜)

一零年,護民女,入中大。把謝某小說〈六月.屠殺〉做成字花的捐款特製頸巾。

一一年,出版《一般的黑夜一樣黎明——香港六四詩選》(與梁雅媛合編)。

中間還有離散的文章和詩,有時間再補完。檢視過後,自問六四可算融入生活,習慣應節,並成為我創作的重要題材之一。為六四做的事,在重複中推進,而且自問,算是,愈做愈好。如今在各處為六四做事的人愈來愈多,而我們的想法始終有著深厚的共鳴——你做或我做,認識或不認識,全然沒有壟斷或搶奪。維園必定迫爆,我一點都不擔心。



以前九十年代,那些優秀的人們,難以忍受六四的年年重複與無法推進,同一的議題和命題。可是,現在的人們都能安之若素,興高采烈地悲傷去。庶民的年代也自有其進步的力量。

而一件過去的事,能夠在日常中再生,並且始終進步,就如愛情,不因死亡或單獨存在而削減,無論如何是可貴的,帶來希望,證明了一點說不清而重要的什麼。

六四二三,紀錄是給自己和這城巿打氣。 六四共同體。讓我呼喚,六四共同體。每個人記住自己為六四做過什麼,六四也就如此通過我們而活下來。今年不至,明年再來,自由總比獨裁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