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總體化、不要簡單化、不要阻擋他的步伐、不要使軌跡凝固不變、不要追求某種優勢、不要抹殺事物也不要抹平,尤其不要做自私的打算,不要據為己有或重新據為己有(即使是通過那種名為拒絕而實為打算借此達到重新據為己有之目的的悖論形式)、不要佔用過去和現在從來都不可能據為已有的東西。 ——雅克.德里達,於路易.阿圖塞喪禮上的發言。
6/30/2006
七一,call for more
糊口文章請勿計較。且看連結:
http://oblivion-1938.blogspot.com/
有寫的人都留條link丫,我趕完thesis abstract就來看。
在03年之前,都已經有不少團體和人每年七一「慶」回歸,幾十人幾百人行港島吞廢氣。到03年這些累積的意義好像才爆發出來——那麼回過頭來說,我們今日,也仍在書寫零三七一的真正意義外延。今日去或不去,其意義也待將來規劃。不過我個人好實際,而家通地都係問題,七一再爆的機會,大太多了。整個六月惡運連連,我認為是缺席六四的報應;聽到邵家臻的節目(聽多幾集啦,呢個有葉寶琳添呀)更是缺席情結滿瀉。後悔既野,一次都嫌多。斬左我對腳都要去。
6/29/2006
文學節與七一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缺席七月一日的文學節活動。作為活動籌辦者,我知道文學活動的日期時間是由主辦單位決定的,換言之是主辦單位製造了文學活動與七一爭客的局面。尤其知道今年文學節的召集人是張志剛(對,就是亞視「你有理講」的張志剛,狠罵安徒的張志剛,「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的總裁張志剛,說「曾蔭權強政勵治重整權力樹權威」的張志剛),一切就更加明瞭。這種利用文化與文學的手段已經不是第一次,香港課外活動、康樂政策的首度積極推動,就是六七暴動之後。(「暑期是學生空閒的時段,也容易發生離軌行為。1968年港英政府動員各政府機構,由中央策劃委員會全港性地推行「青少年暑期計劃」,發洩青年人過剩精力。」〈香港課外活動的定位、演變與前瞻〉,周昭和、黃毅英,另參見梁文道〈為香港的左派招魂〉。)即使純粹在形象和效果來看,這種文學(靜)與遊行(動)的二元對立,都太庸俗、陳舊、想當然了。因此我們應該打破它。
不少七月一日作者和表演者都跟我說,心懸七一。我等在街上的,又何嘗不想到演講廳撐場讀詩聽音樂?大家齊來想想辦法。
1.到演講廳的,可以先到對面維園,買d遊行物品如t恤之類,套上身表個態。
2.遊行的人可以自製文學標語,把文學帶上街頭;
3.齊齊去信康文署要求下年文學節改期。
搞文學的人,是要有點機心的。以下為一位朋友提供的要求改期原因。
「本人竊以為下年文學節應當改期。愛文學即是愛國家,需知七月一日當日有慶祝回歸大遊行,文學節應表現出深厚的公民教育意識,不與愛國慶祝活動打對台、搶鋒頭。」
6/27/2006
6/26/2006
該如何面對這則新聞
世貿香港宣言是騙局大家都知道,但我們一度也以為NO DEAL IS THE BEST DEAL。後來聽過一位可以進入世貿會議場內的NGO人員說,在部長級會議期間若不能達到理想協定,在小組會議時沒有NGO在場,沒有抗議人士在外聲援,發展中國家的狀況將會更慘。
我想說:很簡單,我們可選擇的路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多。
會這樣說,一定是因為我躲在自己的洞穴裡太久了。我確實知道,我來來去去的網站只是那幾個,見來見去的人都是我的朋友,處事手段調侃方式說話速度性幻想模態都在慣性裡回歸單一。於是我又想望七一。連這個都是慣性。在這樣的沉悶裡連自殺都放棄了。
6/24/2006
與朋友睇波什麼都好,除了我的腳頭。
世界盃鵝頸橋風沉船服務
任何人仕,若有希望特別針對之球隊,可以付予鄙人適量金錢,鄙人即提供「睇直播、捧該球隊」之服務。鄙人睇直播所捧之球隊必定失魂落魄、回天乏力。迄今之成功率為100%。
李天秀超慘。兩邊底線全場走晒,80幾分鐘得佢一個跑得郁。失敗了之後還要唱出歌來的,確是有點難的。終有一天我可以順順暢暢地唱出來。失敗者萬歲。
祈禱:七一之前,七一之前
快點印好,快點印好
(今期更好了,我覺得。)
特集.惡
游靜.洪凌.李智良.王貽興
十字街頭:梁國雄.林藹雲.葉愛蓮.波仔
字花花:Voodoo Voodoo
書寫的人
駱以軍:寫小說是 當流浪漢和黑道人物
植字
變壞:淮遠.樊善標.謝曉虹.黃茂林.麥樹堅.韓麗珠
擲界
湯禎兆:歐冠盃決賽文本分析
李維怡:麥兜《菠蘿油王子》
喧囂與躁動
洛楓評聶魯達
羅永生評《無間道》系列電影
《字花》追打閱讀文化 第二擊
惡死能登會
日 期 2006年7月8日(星期六)
時 間 1430-1600
地 點 油麻地Kubrick
主 持:綽號「惡得很」鄧小樺
嘉 賓:不打呔長髮議員梁國雄/竄擾式翼鋒作家李智良/面黑黑青年學人張歷君
入場儀式 擺出惡樣
內容 你知你唔知的惡書惡事
終極儀式 擺惡甫士 合照一張
另有《字花》文學節活動
6/23/2006
該網主話七日內刪除!所謂欲免向隅
我希望就算有天我真的重逾
(那個網頁的layout不錯,但留言的字數限制太高,於是把一篇留言分了五次貼,看起來更加可怕。)
6/21/2006
冷靜而愉悅
後面還有;幾點意見說在前頭: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唸過福柯就不否認權力的存在(當然它的運作型態必須細考),讀過布爾迪厄的人也不敢否認文學亦是一個多種 力量與價值在其中操作的場域。因此,每次的受賞識或不受賞識背後都有多層的原因。問題是,不要把自己不受賞識的原因單一地外化為陰謀或人際關係的結果。更不要一邊背地裡目空一切地嘲諷,一邊又要向「有勢力人士」靠攏。這種行為叫輸打贏要,這種態度叫犬儒。
作為一名寫作者的意見是這樣:把作品寫好了再說——或者,再退一步,寫了再說。對自己受/不受賞識的原因深入之分析,應該是成為自己更堅實地堅持探索寫作的原因,而不是為自己的失敗開脫的藉口。就日記所見,這位網主madbody好像寫得不錯,請寫了再說。不要將《字花》作為你的藉口,作為失敗的藉口猶自可,作為不創作的藉口,則只對你自己有害。《字花》創作稿不是我審的,我無權影響創作版編輯決定,而且,你現在罵了《字花》,為了面子,可能更會登你呢。
另外,說別人出了名成為品牌這種話永遠錯不了,但如果在批評的時候其實連人家的作品都未看過,那麼也只是丟自己的臉而已。
誰的什麼名聲都不重要,倒是我城年輕人、寫作者的心態應該要更加健康。我竊以為我們應讓堅持自己、同時自我反省尋求進步的資源,而不是一邊很自覺地衝過去玩虛偽的遊戲,躲起來就目空一切。
原文在此,修剪如下:
Commented by lovely sherrie at 2006-06-12 18:56 x
王貽興有十萬八千個靚仔!不過他很自戀,網上就能找到他的一大堆自拍照(啊果然跟我一樣招搖)。呵呵我找到他跟他女朋友的合照,我比她要漂亮多了,就讓陳婉容找機會把王貽興搶走吧。:PPPP(oh又自戀了,sorry )
關於字花--討人厭的才不是我呢。我想是我不適合他們的圈子吧。早前朋友借我一本《字花》,揭開目錄,就是一大堆舊雨故人的名字。也真有點唏噓。假若陳小姐「順得人」一點,大概名字也會出現在《字花》上。不過這也好,扭曲本性不像我。
baby,際遇有時比實力更重要。除非你想像vangogh一樣,死後才有人賞識吧。唉,陳小姐愈來愈勢利了。
不過我是認真的。你有興趣的話,介紹你不是一件難事。[...]
王貽興!那些自拍好噁心...=.=他的女朋友臉上的粉可以用來幫我家上漆。不過和王貽興很襯。
陳婉容認識王貽興嗎?他都是《字花》人。
據我所知,《字花》人裡也有些很討人厭的人──自以為自己很有才華的自大怪。你和哪些人有仇呢?
唉!如果你「順得人」一點,就不用介紹我給他們啦,認識你已經夠了。哈哈哈。你看你的任性還影響我的前途呢。
我當然是有興趣的。...VANGOGH太慘了。死了後出名根本與他無關了。
那就麻煩你撘一下橋吧MS CHAN CHAN。我成了名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呵呵呵。:P
不過要怎麼介紹呢?[...]
《字花》的總編輯鄧小樺,是一個重逾200磅的女子(對不起,這是她的標記),我是在04年認識她的。第一次見面--她在我深愛的周保松面前,在沙發中滾來滾去。對,就像一個笨重的陀螺,或大滾筒。我那時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這個人。不是因為她胖,是因為她不知道儀態為何物。
鄧小樺曾經在一個新詩比賽中擊敗王貽興。王貽興是第三名,鄧小樺是冠軍。第二名的,叫譚槃禧,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你很應該認識這些《字花》揸fit人,要不,恐怕我把你介紹進去,你最後還是會給人家硬擠出來。又或是,你也跟我一樣,再沒法忍受那些所謂文人界的混沌空氣。
唉,說來真可惜,本美人竟然不認識王貽興,倒是認識鄧小樺和譚棨禧。浪費了貽興呢 (:P)。不過,如果你收到我的msn msg--我應該有一個訪問他的機會。我希望能夠成事,拭目以待吧。
(點睇都係我同貽興襯d啦,你幫佢唔幫我都有架)[...]
果然是鄧小樺,我同學也不喜歡她。據我所知討人厭的人也是她。
原來肥的那個就是鄧小樺啊~~看起來很無害。
在沙發中滾來滾去?你們到底是在什麼情形下認識的?很少人會在沙發中滾來滾去吧....(尤其在別人面前=.=)
哎呀...我也很肥,你會不會因為這樣而不喜歡我?
鄧小樺出詩集的呢,不過我沒看過。看來我應該好好刨刨他們的文。到時候最好對他們讚美一番吧,呵呵呵。鄧小樺幾大?
文人通常都是最虛偽的呀......這樣說感覺很可悲.....
什麼MSN MSG?沒收到呢。如果你真的成功訪問貽興哥哥記得告訴我。
不過無論怎麼說,我都覺得你和他不襯。呵呵呵。不只是外型,性格也是。太相似的人通常都相處不好,我是為你好。:)[...]
她從前是中大報社的老鬼,我們就是在莊房中相識的。她滾進沙發裡的時候,連茶几上的東西都給她震跌了。\__/我那時很想大叫:「周生,有危險,速逃!」
我就是胖到她這樣子也不會這樣沒儀態。你也不會的,我相信。
鄧小樺寫東西是很在行,不過做人就很不濟。她的詩跟她的人完全是兩回事。(我希望她不要search自己的名字找到這裡吧…)
我跟她襯呀!!!!!我唔制!他年紀只比我大六年,太完美了,他一天還沒有結婚,我就要繼續以他作為男朋友的指標(及目標),哈哈。貽興 :3[...]
Commented by madbody at 2006-06-13 20:09
因為我現在想罵PK。原來她一開始也是想讀PSYCHO!!!
我呀我呀~~~~~~.......>.< 但剛在網上看了她幾首詩,是真的寫得幾好,而且感覺輕柔,像充滿憐憫的人。文行不一呀! 文壇林黛玉..........好寒....誰起的? 唉唉......看過幾篇關於他們的報導,突然覺得很灰。
忽然間覺得《字花》HIT起不是好事情.........是因為好文章而紅還是因為品牌而紅........
恐怕現在王貽興謝曉紅這些名字已經成為了品牌。
那你快點接近貽興哥哥吧XDDDDD。然後再勾引他,,卡卡卡。[...]
哈,說起文行不一。其實我們又有幾個人是文行一致的?很多時候都是掩飾。不過,我們的粉沒那麼厚就是了。
都不知是誰起的。至於謝曉虹,是文壇蔡依林。真的很寒。
作家成為品牌也未必不是好事。在香港,寫作有自己的嘜頭,都算是一件蠻成功的事。你也想別人看到一篇文章時,會認出是你的手筆吧?總不好牛頭角的張師奶寫的都一樣。
對,勾引他……這也是陳小姐的強項。不過他好像很長情啊!他愈長情,我愈恨得牙癢癢。幹嘛這麼好的男人我總是遇不到?唉……(感懷身世了)[...]
如果文字和本質一樣粗糙就糟了。除非你天生麗質啦。我自問不是。
而且經過大腦反覆思考的東西總是不同。:)
文壇蔡依林=..=...劉芷韻是什麼?
作家成為品牌對作家可能是好事,我怕對讀者不是。很多時候會讓人忽略了品質。
最後大家可能只是覺得潮所以才說自己喜歡某某某作家,而其實根本看不懂。[...]
***
事實更正:
1.《字花》迄今尚無總編或主編制度,據我所知啦。
2.王貽興並非《字花》編輯。
3.鄧小樺體重尚未抵達200。講真,與這位陳婉容小姐一齊秤秤,還不知誰輕誰重。
4.鄧小樺唸過一年心理學,之後轉往中文系。換言之,有現在的很多心理學助教都是我以前的同學。放心,很久沒聯絡了。
個人意見:
在本人的大力宣傳之下,本人沒有儀態已眾所周知。不過本人竊以為「儀態」這種具有階級色彩的意識型態是值得反省的,它不但將某個階級,尤其是統治階級的意識型態視為普世需要持守的價值,同時具有許多刻板的性別定型。同時,它也是許多建制機器用來鞏固統治的手段。一個嫻靜又有儀態的女子,可能比較傾向容忍家暴,也傾向放棄爭取人生,迴避衝突,遵守被主流所認定的禮儀。當然不是所有禮儀都錯,但對禮儀不經反省的遵守,才是禮儀的最大敵人——因為它令禮儀刻板化。簡單來說,離開這種「要高貴」的階級想像,在沙發上滾動有何問題?
此外,我認為文學應該衝擊既有的審美標準。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要把我在沙發上的姿態醜化,那麼「笨重的大滾筒、陀螺」就是太沒有新意的修辭,因為它既過於一面倒,又重複而不增加新意。
「文壇林黛玉」源起本人,由謝某添加油醬,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誰要藉此顯得自己惡意,或者沒有理解能力的話,也不由我阻止。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我對「介紹」這種場合已經非常不適,還要加上「讚美」?!請千萬饒了我。
一點補充:
這位叫陳婉容的小姐,是我在學生報認識的,交談不夠20句。學生報四月上莊,然後她六月之後已經不見了人,沒再上過去做野,但成為了星期日明報「八字頭點評」的寫手。我比較清楚是因為學生報太不夠人手,我這種畢業已久的也不得不回去,幫過好幾次忙。在僅有出席的會議中,她通常不發一言,從不正眼看她與一起開會的人,缺席會議毫無解釋,之後就成為明報「八字頭點評」的寫手。不知道在應徵期間有沒有提到過被她徹底遺棄了的學生報。
我相信《字花》裡除了我沒有任何人認識陳小姐,沒有任何人想請過陳小姐加入《字花》,談不上「我不適合他們的圈子」,此話若非搞錯,就是想像,假如不是抹黑。所謂「名字出現在《字花》上」,是指人山人海裡的扮路人拍照嗎?從這一點就可以推「把你介紹到《字花》不是難事」?本人不覺得與陳婉容小姐有任何交情。是否陳小姐這種虛構的交情落空,就可以推說是《字花》把誰擠出來?陳小姐還好像忍受過「文人界的混沌空氣」?我出席這麼多文學活動沒見過陳婉容小姐,看這麼多文學雜誌沒見過,近年來的文學獎揭曉也不見有。哪來一副歷盡滄桑的樣子?又要扭曲事實來抹黑人,又要招搖撞騙狐假虎威,人在做,天在看呀。
我喜歡筆戰的原因是,筆戰預設有對手,換言之預設了他人在場,就不會肆無忌憚地說一些丟人的話。本人歡迎與madbody或者陳婉容小姐討論文學,尤其陳婉容小姐的文章在下也看過幾篇,個人認為改進餘地頗大。至於陳小姐認為我「做人很不濟」,不知何謂之「濟」,是不是在背後罵了人又得好處才算「濟」,本人也樂意討論。
6/20/2006
這種所謂藝術家是令人作嘔的
一切與理論完全無關,只是倫理問題。如果有能力的話,就自己反省一下吧。
破戒在blog裡寫這種洩憤的文字。以三行為限。不要再迫我,或者任何人。
6/19/2006
原來父親節
母親節又到,宣傳趁節日報答母親與指責母親節已經形式化、我門應該在日常生活中孝順母親、而非只倚賴母親節的論述都會在這天潮湧而出。這兩種姿態都急於表現對「母親」存在的敏感。
豐乳肥臀的堅強
是什麼令我們對「母親」失去敏感和感動?或許是形式化和俗套的泛濫。我在某大學圖書館借得莫言的《豐乳肥臀》,扉頁已有讀者的眉批:「這樣寫是對母親的莫大侮辱!……」這樣的激動是令人失笑的:以豐乳肥臀的強烈性徵去概括母親、真有那麼大不敬嗎?《豐》中的上官魯氏堪稱「大地之母」:從抗日年間到九十年代,從女性受虐的封建時代到慾望失衡的拜金年代,穿越各種殘酷的蹂躪,悲情的托孤,上官魯氏把八個女兒(及其後代)和獨子上官金童拉扯大,並看著女兒們在時代傳奇和悲劇裡一一死去,懦弱的兒子始終是個斷不了奶的戀母狂,以吸吮她帶血的乳汁規避煩惱;分崩離析的大地上浪奔浪流,只有瞎了的上官魯氏屹立見證——這樣一位堅強的母親之身影,為何不可以是豐乳肥臀的呢?誰還以為「堅強」必然是男性化的?如果我們不能面對被莫言式「披頭散髮」的文體所放大的,上官魯氏所遭遇的各種血肉模糊玉體橫陳的極端奇情遭遇,那麼我們也許亦無法真正面對母親在廚房裡宰殺鮮魚、為生雞放血的日常殘酷;那麼所謂感恩,亦不過虛與委蛇。
活潑.銳利.自尊:孤寂的易家蘭
艱難的母親上官魯氏,有一個比較活潑的原型,即加西亞.馬奎斯《百年孤寂》裡的易家蘭。同樣作為神奇美麗的馬康多村的開山始祖,易家蘭的丈夫老邦迪亞很早便已發瘋死去,而易家蘭活過了全書五份之四的篇幅;因為她死時記得她的人大半都不在人間,所以無法確認她的真實年齡。易家蘭始終表現出明朗的活力,她懂得做各式的小動物糖果餅乾,直至老到失明,仍然說「人不能這樣消極地活著」,力主打開門、整理屋子、殺蟲除蟻,抵擋一切毀滅的晦氣。這是女性對細節和整理的信仰,母親們甚至持之以對抗命運。
易家蘭是細緻而強悍的:在孫兒阿克迪亞狂妄地為馬康多進行極權軍事管治的時候,易家蘭以一條塗有松脂油的皮鞭打他,而後來又以身體護衛著阿克迪亞,免他被敵對軍隊抓去。一次又一次的橫衝直撞中,這位家庭主婦僅以其作為養育者的立場出發,從未畏懼過她面對的槍枝,實該獲得「天安門母親的玫瑰」。[1]老來的易家蘭仍不認輸,不肯向人承認失明,只用心默記東西的距離和人們活動的習慣,從記憶裡看出所有的景物,甚至能找到全家人翻箱倒籠遍尋不獲的失物,也可以一下子就說出全家去年花了多少錢:「但是她老來寂寞,在檢視家中極細小的事情時,以她極為銳利的眼光,仍然發現以前在中未曾發現過的真相,而且一眼就可以看清。」如此的銳利,如此的孤寂,或者是一種啟示:假如我們(有時)不敢靠近母親,是因為我們不能面對母親所擁有的,我們自己種種的最細微的歷史。
老來尋母:香港詩人書寫母親
「母親」總讓我們聯想起孩童年代,彷彿必定是年輕人的題目。但此刻讓我一下子便聯想到的,卻是幾位香港詩壇前輩的作品。關夢南在其詩集中幾首寫母親病逝的作品如〈寢不語〉等,早已廣被傳頌;日前《秋螢詩刊》刊出關氏新作,寫掃墓之後竹風輕送,詩人與亡母心領神會,自覺在母親蔭護之下,輕淡沉潛。去年今日,飲江在明報刊出〈一首母親瑪利亞
冰心式母愛的經典象徵是「大荷葉為小紅蓮遮風擋雨」(其實荷與蓮是兩種不同的植物呢)。而我們不禁要說,到今日要深刻地體會和表現母親的偉大,不是強調自身的弱小,而是像上述三位詩人一樣以自身的生命厚度,寫出生命的重量感,才能折射出母親在我們生命中之不可或缺。換言之,我們必須真正檢視自己的生命,才會懂得深深擁抱母親。
從麥太兜兜到應台媽媽
最勇於為母親日常的精打細算、街市智慧作辯護的,應是謝立文的麥太系列。麥太面兇心慈,講到尾乜都係為頭家為個仔,現下應算是香港師奶代言人。想我當年看《微小小說》的〈馬爾代夫〉也感動莫名:麥太為了慰勞大病初癒的麥兜,與麥兜到馬爾代夫玩——其實貧困的單親家庭只能到山頂。回家當晚麥太赫然發現,學校週末的旅行就是去山頂!她感到被趕絕,她只想為麥兜保留一個夢,為自己保留卑微的自尊。
這本來是真切的感情、美好的願望。但,年前本地著名博客熊一豆
(http://hungonebean.blogspot.com/2005_09_01_hungonebean_archive.html)曾就迪士尼問題與家長筆戰,其中有家長堅持「只想給孩子最好的東西」、「我是家長我懂得什麼是最好」,而對迪士尼的虛偽負面視如不見,又不禁令人嘆息。正正是因為母親的感情無上珍貴,才更不應讓它被全球化、商品化騎劫。如果麥太的馬爾代夫必然會接近迪士尼,那麼我們實在應該請出另一位大眾母親書寫來擋駕:那就是,
6/18/2006
6/17/2006
其實,文學節是存在的
多年舉辦,品質保證。
.3/7(1800-2030) 「詩.人.光影」
我們向鐵欄投擲以花/花就成了火焰/於是 有了光/也有了影
於暴力與喧囂逞其豪強之處/詩恒常在
這個理論上我是有份的(不過當日是我論文defense),邀請大家去看看。
.5/7(1800-2030)字花主辦:「文學閱讀與日常生活」
小思@淘舊書.飲江@藏書票.智海@手工書
我不知文學節對大家來說是否存在,不過掃了一下今年的各項題目,發覺還算是挺豐富的,把有料到的都看了,就還真會有一種過節的、停止其它工作的感覺。有興趣的可以相約一起去看。設計還算不錯的文學節網站。
而我同時掛心的是這個。
6/16/2006
6/15/2006
逆轉還是兩難
星期二晚朋友哄我去維園看南韓隊。一來累,二來剛剛宣示了全面拒絕世界盃的姿態,一時間放不下臉來,還是拒絕。在家裡看無線新聞,赫然在被攝入鏡頭的南韓人中發現了兩個反世貿的朋友,而一位受訪者則肯定是在世貿期間擔任翻譯的。於是那些在鼓聲裡行走的感覺又輕微地回到我皮膚上,我已經忘記那些節奏了,只記得用文字翻譯了的那些不能翻譯的反應。遠方的未曾相識的友人。那些不能割斷但先天後天都多樣缺陷的關係,那些不能離棄的目標。我該說些什麼好。因為我選擇的方式而放棄以至錯過的這些。
難以被理解的是這些:
所謂多愁善感林黛玉型,在無線重播捷克對美國時滿臉淚水。我和捷克。我目睹捷克兩次失敗。00年歐洲國家盃的事不提了,04年我一個人在網吧看捷克對希臘。列維特傷出的時候砰一聲就流下淚來,到完場時捷克球員倒在草地上,真高拿拉著龍門網像一隻羊羔般哭泣,普波斯基、還有我不甚理會的巴路士等等。足球賽是緩慢的,但失敗還是不能接受。我在黑暗裡兩行眼淚直直地流。教練布克拿我確實認得他,記得他從座位上衝出來跳起來和垂頭的樣子,安慰球員的樣子。我確實記得。那間網吧叫宇宙網吧,5蚊一個鐘是旺角最平,在我最窮困又不能上網的日子裡的去處。它已經執笠好耐——是的我們在金融風暴期間覓得的各種小小避難洞穴,都在經濟復甦之後被逐個撲滅。我確實記得。事後我在科大的辦公室裡提起賽事聲音走調,一位浸會靚仔男同學不禁在銀包裡掏出一張七仔的歐國盃捷克咭,嘆道「我都有日日裝香架。」我怎麼能夠離棄這樣的失敗?不知誰個球評員說捷克球員霸氣,其實他們一直都這樣,清爽、敏捷、專注,以及漏洞,同埋唔錫身囉仆街。像植物自然向光生長一樣,只看著眼前而忘了自身——你看真高拿第一場就又拉傷了。我怎麼能離棄這樣的失敗。
今天終於聯絡上高智能叔叔,為了討好他而談及世界盃,但我說我只會看捷克。他嘿嘿笑道:咁你咪淨係睇三場?高智能叔叔以其高智能,在關鍵時刻轉向希臘,整個04歐洲國家盃可謂滿載而歸。這就是勝者。而我是失敗者——無法放棄即是失敗之一——我會放棄我的目標,但我不會離棄我的失敗。尤其是因為它將持續失敗。失敗才是力比多的真正漩渦。我們,所有的失敗者,都因為孤單,而不孤單。就算是軟弱的淚水,它也可以匯集如洪水衝擊勝利者的文明,或如食水一樣滲入自以為完整不缺者的胃部深處。失敗者萬歲!
就是這樣,因為南韓和捷克,世界盃無法驅逐。朋友們可以一齊睇波。睇三場咪睇三場囉,哼世界盃早點完結有何不好?
6/12/2006
向反面認同
文化作動:記憶
(受到朋友的攻擊!)
表了態反足球,正在結集資料。
i hate sports club
tom's anti-football
anti-football league
作為一個排球迷,我並不完全同意這些網站的說法。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討厭足球、或者只是討厭世界盃的人,你並不孤單!來吧!在這種全城熱爆的話語中不佔有位置的人,united!力撐居港權家長!
(有關文章)
被未來決定的現在
今年沒有求過簽,計劃最近出遊,也去看看迪士尼下的寶蓮寺。以前求過的簽都珍而重之地,擺到了不知哪裡去了。就算找到,因為一次過求太多,還是不會記得哪枝簽是求什麼的。去年的初三特意去了一趟黃大仙,因為屬馬的有正桃花,我是流氓我怕誰!結果後來的簽果然不錯,沒有求到什麼「縱使神仙也難扶」的簽了。屬馬的正桃花行到今年七月,之後好似要接連衰五年的,所以,一定要再去求簽,見證地獄降臨。
到黃大仙那次買了一本「黃大仙靈簽不求人」(其實我是堅持自己解簽不理簽書的),結果神秘感都消耗殆盡。其實正如《樣衰阿闊》裡引出的「獨占花魁」,黃大仙靈簽較諸車公為雅,較諸觀音靈簽則較疏淺,有時一首詩真的只為一個意象,於是飄飄浮浮的無著力處,不像寶蓮寺的觀音靈簽有時真的給你一錘子(阿辛幫我求過一枝「李太白醉中撈月」,嚇出我一身冷汗)。我記得我當日求過一枝上吉「漢文帝賞柳」:
楊柳垂堤鎖綠煙 日長三起又三眠
往來紫燕紛飛舞 嬝娜迎風倩我憐
拿到這樣的簽也不知怎麼解好,意象指向重複,語境上又不能連繫。惟見簽後只說「心歡快樂之景象也」,無可選擇於是放棄詮釋,拿到一枝不知所謂的上吉簽又有何不好?就在茶餐廳裡咭咭傻笑。而只有成為決斷的主體之後,脈絡才會真正浮現。賞者,玩也。玩完lu。「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照照鏡子,面目浮腫潰爛,委實也太不像合格的玩具。薩特說,現在是被未來所決定的。
6/10/2006
清理:《賴小子》
賈樟柯的小混混只是青春苦悶,在炕上hea著想望「烏蘭巴托」,打幾場小架,面對女孩子就羞澀得很,而且還有夠文藝。韓杰所描畫的呢,則真是少年罪犯:與有夫之婦通姦、打架、偷車、召妓、偷朋友的錢。在關鍵部分韓杰無意隱瞞,那些毆打和性交,都令人喑啞地直接呈現,近鏡、大特寫,完全剝下了「青春」的沙龍柔焦之感。這確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他者:不(只)是「邊緣」所召喚的美好想像,而是真真正正,罪惡、殘酷、具傷害性、無法穿透與消化的他者,出於語境脈絡的徹底差異而無法認同又無法排除,而令觀看的主體搖晃碎裂的他者。
影片一開始採取散文化的敘述方式,分點描繪三名主角的生活方式;我以為這些殘酷的故事會保持停頓的狀態,表現當代中國社會的懸置性。原來懸置畢竟是中產階級的自欺欺人。胖子流流與另外一個小混混爭奪女孩(流流和這女孩在車上坐了一會就強行把她幹了,可又不見得無情無義),持鐵棍到學校打架,幾個人就在課室的走廊上把那人打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朝下血從頭部湧出來。另一個長期被該小混混欺壓的孩子視主角喜平為英雄,急著通知他們死了人、要逃了,喜平和流流等三人才從網吧逃回家,捲了家裡的錢開車亡命去。流流家裡有錢,三人在路上大吃大喝,無意識無目的疾馳,甚至說不上快慰,只是一種揮發。在一處礦工宿舍,同行的其中一人偷了流流的錢,跑了——他想到城裡當大哥。
身無分文的喜平和流流身上只剩下一枝槍。他們打劫的士司機,誰知的士司機比他們還機伶,在高粱地裡一個翻身便用刀挾持了流流,反向要脅喜平。喜平拿著槍,兩邊互吼,一如《美麗時光》,年輕人總是傾向不受威脅,寧可開槍。可是這一槍卻打中了流流。流流死了。
影片極多超近的大特寫,拍攝者經常手持鏡頭追著少年們在崎嶇的山路上奔跑,鏡頭搖晃、失焦。這指示了導演本身的立場與位置:以個體的視點(而非鳥瞰)出發,追在這群少年背後(而非在之前、亦看不見全景),像zeno paradox裡快足的阿喀琉斯都追不上的那隻龜。這便是他者與主體的距離,它引發無窮的注視欲望。導演那麼強烈地希望我們看清這群少年。而他所描繪的社會背景,則以超濃縮的方式環環相扣:與喜平私通的女子,是礦工的妻子;流流的舅媽收留了喜平和流流,而她家是開礦場的;礦難令女子失去丈夫,喜平終止亡命,回去看她。還有那個給喜平他們報訊的小孩,他是全片最乾淨、最善良的人物,卻是令他們墮入一個完整的悲劇之最關鍵開端。喜平回家去(這等同準備自首),才得知,被打的人並沒有死,他們的逃亡是錯誤。加害者與拯救者完全錯置。
可是流流死了。喜平掙扎良久,準備去向流流父親道明一切,然而在流流父親迫問下,喜平卻說不出來。喜平走出屋外,在煤炕上大力捶打煤堆,哭,撕扯自己的頭髮,看見那個苦惱絕望的姿態,我想說,我也為你籌謀良久,但,也想不到辦法——述說這個事件的勇氣可以從何而來呢?令人無法接受的不是坐牢的後果,而是整個曲折累積的事件。打出字幕時我心裡只有一把聲音:換了是我,即使是相對善於使用語言的我,也是說不出來的。
韓杰說,這名主角是他在開拍之前三天在網吧找回來的,因為原定的主角犯了事亡命去了。而這名主角現下也犯了事亡命中,無法聯絡上。我無法不想起我那些去當古惑仔的學生,我不得不進入又無法進入的生命,因為我的狹隘與不穩定故而難以承載的生命。離開科學館時我胸中煩惡欲嘔(形式從來都造成感官反應,《青春電幻物語》大段船上dv搖鏡,我一出文化中心就嘔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又回到《玫瑰念珠》的金句迷障:有關生而為人,徐良琴認為,需要從生活學習,可懷海德不是說嗎,學習只能幫助,無法拯救,因而文生困惑的是,我需要的到底是幫助,還是拯救。觀影結尾所出現的他者與自身之等同效應——這無疑是出於我的欲望。這樣儘量以分析的方法穿過形式,到最後還是回到看電視劇般的感受模式,而無法對敘述主體的立足點進行有意義的評論,又是完整的另一個絕望、與另一個絕望的折射。沿著漆咸道不斷猛烈搖頭,覺得自己不適合再看電影了。
(這名主角長得頗有幾分像我歷來心儀的、我們的鄭鴻均同學。韓杰找了一個好看的男孩做主角,其效果並非把故事美化,而是讓觀眾陷入更深的矛盾:同情與排斥之間,無立錐之地。無法吸納、無法驅逐的騷擾性地回歸的他者。)
6/09/2006
長文出現,之前
灣仔南北,2005
——三齣本土紀錄片藝術中心放映會
2005年的灣仔,城南有舊區街坊力抗重建魔爪;城北有全球人民反世貿,從囍帖街到金紫荊,由本土基層到國際基層,忽然充滿了與灣仔的商業消費味截然不同的味道,讓人既憂傷,又興奮。2005年12月,走在灣仔的街道上,感覺土地不同了......
十幾二十個本地錄像藝術行動者,紀錄了這些感覺,2006年,我們來到位處灣仔北的藝術中心agnes.b電影院,與大家分享這種不同的感覺:
[門票: $50/$30(學生) 門票即日起於城市電腦售票網發售,電話訂票: 27349009]
《她的反世貿》21/6/2006 (星期三), 7:30-9:30pm
《灣仔2005.最長的十二月 》(短片系列) 24/6/2006(星期六), 4:30-6:30pm
《黃幡翻飛處》24/6/2006(星期六), 7:30-9:30pm
[創作人將參與影後討論]
詳情:
http://www.videopower.org.hk/wanchai_show.adp
節目查詢: 27875656 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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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簡介:
《她的反世貿》 片長:114min/英文字幕 導演:江瓊珠
日期/時間: 21/6/2006 (星期三), 7:30-9:30pm
她說她不惜犧牲性命反世貿。
喧鬧過後,她平安無恙,世貿沒被拉倒。
個人力量何其渺少,她心情忽高忽低,彷彿知道這是一場沒完沒了的運動。
《灣仔2005.最長的十二月 》(短片系列) 片長:120min(中╱英文字幕)
創作:反世貿錄像游擊隊
日期/時間:24/6/2006(星期六), 4:30-6:30pm
我們是世界的色彩
我們是尋路的人 我們尋找一個世界
可以讓所有世界安住其中
而我們從未到達 所以
不會離開……
《黃幡翻飛處》 片長: 60min/ 中英文字幕
創作:舊區重建電視台(重建監察+錄影力量)
日期╱時間:24/6/2006(星期六), 7:30-9:30pm
資本主義社會告訴你,打份牛工幾十年,可換樂安居一層,豈知辛苦幾十年,新樓變舊樓,不幸踩在黃金地上,市建局就話:舊區要重建,生活要改善,一招土地收回條例,便可強搶你家園……
街坊自己一齊拍攝,歷時三年,紀錄灣仔h15重建地盤裡,舊區的居民如何力抗官商勾結。
來,看看我們的利東街;
來,看看這個不顧一切的城市發展劃下的傷痕;
來,看看如你如我的小市民,如何在勢力懸殊的情勢下,不卑不亢地爭取生活尊嚴……
(有時有些舊事襲來無從換算言說。誰都有不忍說的話。同時誰都有說來無用的話。語境的變換錯落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