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2006

人頭馬一開,好事自然來

終於發生好事了。自從某人告訴我一個大江健三郎式的方式之後,心情大好,人生充滿盼望,動力無限,還差一點就可以正常地寫東西了。

然後,又發現了一個有點意思的心理測驗,可以一洗本blog頹風,讓一直以來捧場的讀者不必再看自怨自艾句子零落的OD。請各位有興趣的話去玩一下,表達對本人的看法。

但對本人有不滿者難免會說,嘿,裡面的詞語都是好的,假諮詢啦你。此話不然。恨本人者可以在那裡找出一些對本人具攻擊性的正面詞語,孟子曾經以並列句暗示,不時之譽就等於求全之毀。這樣吧,如果有20人參與以上心理測驗,本人願意公開對本人最具攻擊性的詞語組合,連署名

而我估唔到咁快就有人做左。我仲想改結果添。等陣呀!再做過啦肥PAT!還有一位親愛的陌生的sara。

再抬高個價:不如咁丫,超過35人,本人再送結果分析!喂,唔係咁都唔陪我做埋台戲佢呀——我最近心情低落,好需要覺得被期待呀!嘿嘿嘿!
(眾人心想:真係無恥到咁?………)

2/26/2006

刻度

如此潰爛的生日,以前也試過嗎——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了。幾天前的事都已像乾澀的粉刷抹過,一片迷糊,而刺鼻。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拒絕了母親和學生的約會,把自己鎖在斗室裡。收到認識的人的電話、很久沒見的朋友的短訊,icq最熱烈。大家不知我多麼尷尬,多麼努力要忘記任何的紀念。最難堪還是有親戚打來,以文學知音的語氣說話。我馬上冷淡下來,可憐的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觸怒我了——但要看出我不喜歡這種搭訕方式,這麼難嗎。

問題是這樣:因為有些是驚喜的,便勾起白骨一樣的盼望,難免就令整體更加荒涼。這樣所喜愛的人和所不喜愛的人所做的事,也就同一。這就是最糟糕的情況。親愛的,是因為情況這麼糟,所以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同時我是感謝的。我不是要嫌棄或者追討,所以不必代入、也不必補祝。只是,令一個日子變得無意義竟這麼困難,真讓人訝異。我本來想說,問題在於分裂:記得我生日的朋友,和會慶祝的朋友,是不同的人。甚至是,不同世界的人。但後來覺得這話不準確,不準確不是因為不夠極端,而是分類不夠複雜:記得我生日又不會慶祝的朋友,不記得我生日但不介意慶祝的朋友,記得我生日又會慶祝但會被我拒絕的朋友,因為惡意而慶祝的朋友,因為善意而慶祝的朋友,因為善意而不慶祝的朋友,詳細分類若干,我閉起眼睛將自己收入一個皮箱拋入瀑布,這樣,我就在瀑布裡漂流而同時看不見它。疏忽、得失、無禮、辜負,讓人無所適從——親愛的朋友請寬恕,是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掌故〉 飲江
——給葉輝叔叔

「……幸好甚麼也不在場,幸好甚麼也不與真身相同,幸好,甚麼也沒有發生。」(布希亞)


歷史原諒了華盛頓
華盛頓原諒他父親
他父親砍斷那棵櫻桃樹
把茫無所知的華盛頓喚了過來
「孩子,誠實的孩子
你承擔了誠實這莫大責任
你將備受稱頌你將成為英雄
或總統但切記
在位之際不要張揚
我也發誓不會透露宣講
天地悠悠將沒有人知道
一棵櫻桃樹
曾被砍斷甚至
誰知道呢我們
連後院也沒有
哪有櫻桃樹」
我們未來的總統
呆望著他父親
不明所以
卻又若有所悟
彷彿聽著天啟神諭
幼小的心靈張開
從此立志把它變為真實
在他當上總統某一天
他領著年邁的父親
回到故鄉不遠處
指著前頭一棵砍斷了的櫻桃樹
「父親,這就是我們的後院了
你再從那邊踏進來
問是誰砍斷那棵櫻桃樹
讓我勇敢又誠實告訴你
對不起,父親,那棵櫻桃樹
是我砍斷的
既然有那麼一則掌故
就讓它像一則掌故般發生
讓你來原諒我
讓我原諒歷史
讓歷史原諒那些
編寫 或改寫
掌故
的人
如果
他更為誠實
如果
他更為幽默
如果
他更愛他父親

猶如
愛那些
白人 黑人
種桃道士

印地安人」

(2004/7)
(我們的兒子會原諒我們猶如,曾幾何時我們曾經將會原諒已經原諒了我們的父親。)

2/25/2006

如同沒有,時間的刻度

其實算挺糟的:我完全無法寫工作上的東西,只能筆戰。一旦有要靜下心來做的事,就像決堤一樣癱軟下來。 我不知我怎麼可能寫完論文。

每當時日過去,我覺得自己想要扭頭細數人生,就以這詩來抵擋。每一句都打擊我的心臟,我願意以她來敘述自身,她比我更知道我的想法,怨懣,與殘缺的驕傲。以及未來。我底錯亂的傷害的生命。一條拋物線,只要有所謂終點,它就是完美的。不後設了。

牽羊悔亡
夏宇
給一隻叫混(1992—1997)的狗 

為什麼剛好
住在這楝樓裡 37號綠色的門
門的密碼是大革命那一年
我不知道為什麼
剛好我浮了起來在5樓朝北
的房間裡被鄰人看見
他也並不吃驚
他看了我幾秒離開窗口把電視機關掉

其他鄰人評論道,關於我騰空浮起一事
她已經那麼老了
她可為所欲為
更何況,其中一個說
她已經試了一輩子

只有我的狗表示錯愕的不滿
牠明白像這樣牠很難跟我一起散步
我慢慢降回地面的時候
我們都睏極了
睡一大覺後收拾行李
帶牠出門旅行

抽著用葉子捲好的土煙
我滿臉皺紋一頭白髮
牠坐在我的旁邊我們等人來卜
我把三個銅板擲開牠大叫數聲
都各有旨意
沿地一排64 個信封都是我年輕時為卦寫的詩
那些卦象像牠的腳印

這是偏遠荒遼的谷地
看那草略茫昧月湧星垂
我狂喜狂悲進退皆險
真真不如市集裡村人
以物易物自生自滅 肉與字
年輕時我相信
各有各的煉獄,活到這把年紀
知道它們最終也無能彼此
救贖。枉我不放心一再追究
一再深入

深入後所失去的表面——
表面藏著一道拉鍊,清楚聽見
拉鍊滑下的聲音
打開一片肉遍佈透明的
觸鬚拔下一根
吹一口氣
漫山遍野一大群羊顯現——

我的狗用牠溼冷的鼻子碰我
喔,要人來卜,三個銅錢六次
搖落,夬卦九四爻:
臀無膚
其行次且
牽羊悔亡
聞言不信              


註:易經夬卦九四:臀無膚其行次且牽羊悔亡聞言不信

2/22/2006

如同不曾移動

因為不喜歡扭動鑰匙,我有一間不上鎖的屋子,並時常呼籲朋友自行開門,放下東西或在裡面休息。但我在屋裡的時候,則總會將木門反鎖,因為在裡面開啟木門不必動用鑰匙。某些時候,我則會進一步將鐵閘以小鎖鎖上。這是非常麻煩的,因為它與我的習慣相違,而且必須動用鑰匙,又格外冒了險。但是,反鎖自己,在某些時刻是必須的。

其實沒有人會打開門,沒有人會來找我。但「沒人來找」和「反鎖自己」,可以是完全無關的兩件事。前者暗示寂寞,後者指涉——安全。

這樣不動聲色地銘刻了我的微末的屋子,我卻前所未有地想搬離它了——我本是那麼討厭搬家的一個人——如果有人要問為什麼,我會說:屋裡有老鼠,我最怕老鼠。這句話裡有一半是假的,但它不可避免地當然是假的。我已經告訴你們了。

***

對自己的大部分行為,我都能提供原因。這不一定代表所謂的正統理性,也許只代表我善於尋找原因。所以有些不能夠明白、不能夠說出來的,我以為就是真的不能明白、不能訴說——即所謂幻見的深淵。也有人會嘗試以言語或行動,靠近那個深淵。這種行為大多數時候是值得讚賞的,但有時,請饒恕我的簡略,我不想。很明顯,使用「不想」這種字眼,代表著這個人已經失去後設思考的能力。

上月入醫院那次發高燒至四十度,我昏昏沉沉睡在床上,開始是睡不穩,然後全身都痛,再到確定自己發燒的時候,其實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打電話叫人來接我去醫院,然後在等待中昏睡,昏睡與昏睡之間,就坐起來哭。那時心裡唯一澄明的念頭,是「我要聽到自己的哭聲」,好像要看到那些哭聲清脆地撞上窗框跌回床上。然後心中還問自己為什麼。因為沒有思考能力,就隨便找了個答案:「痛」。

嗯。如果沒記錯,幾乎整個04秋天都籠罩著我們的「世界黑夜」之討論裡,無論是黑格爾還是齊澤克,提到那猛烈的自我收縮、醜怪(monstrous)的自發性、過剩的主體性之時,都沒有提及會痛。而根據經驗,每次當這樣的世界黑夜降臨時,所有的器官都像在炫示它們自身的存在,開始自由衝撞,於是每一處都痛。當你覺得被自己最內在之物迫害,這就是過剩的主體性,外親性(extimacy)的痛苦一面。它是官能的。痛。

2/19/2006

我無法入眠一切聽得明白

(把這篇文章看完吧。這應該是有關的最後一篇長文了。)

因為早起,我在晚上九時多睡去了。原來就在差不多的時候,學聯週年大會通過了不義的修章,將八樓的自主性完全抹殺,代表會主席黎震傑在點完票後,加多句「得左!」就大夥兒去食pizza了。跳樑小丑如杜偉傑則在家歡慶若此。

修章通過,八樓便宣佈自治。pat打來,說他們在八樓開party。我打電話到各個在場人士處打聽情況。

自治是什麼意思呢,我們真的很難想像自治。我們這些香港人,從一個政府手裡交到另一個政府手裡,從來沒有想像過自治。我們沒有這樣的想像框架。據我的理解,自治是包括自立憲章,與權力建制堅決對立,但不自其視野撤離。自治不是退縮到「自己」,而是向外爭取更高的道德高地、或者說是話語權,但因為建制位置已經被取消,所以一切會更加艱難。換言之原本的各種社會支援工作要繼續做,要做得更好,否則人家會質疑你自治是否為了苟安或撈油水;不過就算做了,就算你的所有經費都由自己夾的,人家還是可以質疑你苟安或者撈油水。

自治其實一點也不好玩,或者說,好玩,但一點也不舒服。你看過墨西哥原住民運動查巴達遊擊隊的慶祝典禮嗎?一車一車的人到深山裡跳舞,非常快樂——但即使是跳舞,也是蒙著面的。自治是在巨大的威脅裡,激烈地行動。 與威脅,休戚與共。八樓,總是把自己擺到這麼前線、而無路可退。

總是有這樣的聲音:這麼艱難,八樓又不是沒別的選擇,不如乾脆放棄學聯吧,八樓一定可以做得比學聯更好。多番與人討論後,我不敢說我不同意這種想法。但我會這樣問:

「設若有一單舊屋清拆,很難得到大眾同情和媒體報導,街坊死守又盞手尾長,你可以對街坊說出「不如走啦」的話嗎?我就是說不出,並對許多輕易說出口的人感到訝異。」

答者曰:「如果我覺得街坊有另一些合理的出路,而死守卻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甚至不必要地危及自己的生命時,我真的會說「不如走啦」。當然,用舊屋清拆的例子不一定好,因為很多時候街坊真的沒有出路。」

是的,我真的認為答者所說不是不明智,也不是不善意。只是我,始終說不出。作為事件中的主體,應該自行選擇,旁邊的人則是支援、加入成為其一份子,甚至應該鼓勵他們自行選擇——這是八樓一向的信念,他們只會比我更堅決一百倍。八樓一向被認為無策略性考慮,但其雷氣則誰也不能否定。只是,在講究策略的社運界,會撐八樓到底的人,也就少了。這是「策略性考慮」的錯嗎?斷乎不是。

在整個事件裡,我都被認為是一個「八樓的人」了。其實我一直都刻意表示我與他們的不同——他們會說「八樓裡有很多人,不能一概而論」,但我連這點都與他們不同——我不介意被歷史粗暴地分類為「八樓的人」。只是,他們所通過了的心理關口我始終滯留,因為憂慮難解心情沉重,連party都沒去,在家裡寫不出《字花》的文章,無論如何無法入睡,流不出眼淚,其實我連齊澤克也看不進去。這個時候我應該打《天下霸圖》,但我不願意自己在艱難之時扭過臉去。

對杭謝爾來說,什麼是嚴格意義下的政治?這種現象在歷史上首先出現於古希臘,當時,市民(demos)的成員(那些在社會空間中沒有穩固限定位置的人)不 僅要求自己的聲音(反對掌權者、反對那些對社會施以控制的人)能夠被聽見——也就是說,他們不僅抗議自己所遭受的錯誤(le tort)、希望聲音被聽見、希望能夠被肯認、被含納進公共領域、和統治寡頭與貴族平起平坐——,這些被排除在外的人,這些在社會空間中沒有固定位置的 人,甚至將自己呈現為社會整體與普遍性的代表及替代[「我們」——這些『無足輕重』的人、不被秩序承認的人——即是人民,我們就是全部(ALL),針鋒相 對於那些只代表自己特殊利益的人」]。簡言之,政治衝突所指的是結構化社會體之內的緊張關係,在其中,每個部分都有其位置,而「不是部分的部分」(the part of no part)則基於普遍性的空白原則——即巴利巴所謂的平等自由(egaliberte),即所有作為發言主體的人的原則性平等——來動搖這個秩序。

——齊澤克:《神經質主體》,頁262-263。

而問題是這樣:如果有人真的這樣做了,我們對之的態度實際如何?

2/18/2006

SAD

仗義每多屠狗輩。學聯今日週年大會,八九樓論爭不知是否會作個了斷。所謂了斷,也不見得會近乎我們常識中的公平正義。為八九樓的事耽心的人不多,但樂意把事件、情況作為談資來大談自己心目中「理想社會運動的搞法」者,卻著實不少。這種談論也不是不好,只是太近於輕鬆消費。相比之下,一班灣仔街坊的信那種直接、認真和著急,讓人訕訕地說不出話來(我啦)。

仗義每多屠狗輩。這句話其實每次都會讓人非常感慨。談及人際圈子的職業分配,正所謂物以類聚,我沒能認識幾個屠狗之士。

2/16/2006

錯配

冷雨敲窗不可聽。挑燈夜讀牡丹亭。人間亦有癡於我。傷心豈獨是小青。——馮小青

現在這個時刻,該是看《華蓋集》的,但手上只有重刻舊版的《朝花夕拾》。看過自然頹喪不堪,冷雨、挑燈這些意象都來了。若屋裡有一扇窗,就要呆坐窗前直等日暮。必須寫論文、手上千萬《字花》的工作,但我心中不斷累積的,是blog裡的小文。滿肚建議和指令,但不肯邁出屋子一步。每天都好像要說出與過往人生完全逆反的話。事情到了此刻,由不得我,甚至由不得任何人,如何擔憂、如何熱切,也是枉然。一如我和魯迅無法彌縫的語速差距。我不能抓著別人的手來替別人做別人的事。

只是,幸好,我的房子並沒有能夠看到太陽的窗子。於是,心境又坦然起來。

我等中間派(難免有人認為我不是),左右不討好,想著走兩條線,一時要成為最前線,一時又是最後備的力量,又說游擊又說長期戰鬥。游來蕩去,本身貧乏搖擺,有時總有一點像是希望的微光,末了那又被證實為象徵死亡的夜蛾。是的,有說中間派總是先被迫離場——那也都是,歷來如此。只是,正如日前引的齊澤克所說,中產階級遮蔽了社會上極端對立的階級,然則我等所謂中間派,也不過是不知不覺中推延了革命降臨的善良一群而已。我們的離場,可能就是革命降臨的開始呢。

想到這裡,也就沒有什麼深層的疑慮。而這種遲緩、飄泊、講究柔軟而註定無效的行為既不能挽狂瀾於既倒,同時的人不見得贊賞,後世也當然無人知曉。過於微小,也不堪提起。但反過來說,這也令我等總是小數的中間派,站到了在歷史中沉默的大多數群中。小時候讀了馮小青那首詩,心中不感淒涼,反而像寒秋雨夜吃酒辟了雨氣,暖融融的像有話待說。所以,想到我等中間派,終究其實與無數沉默大眾同眠於歷史的地表之下、化灰融泥,則連浮面的傷他悶透,都可以省略。

2/15/2006

人生苦悶,奇文共賞

網上輾轉傳來一篇浸會大學學生會外務副會長的講辭,查將於學聯周年大會上宣讀。人生苦悶,難得好文,不禁要與眾同樂。浸大的朋友尤其應要格外留意,因為有人如此令你們的學校蒙羞。此文充斥一種當明星的虛榮心態,對庸俗的主流話語甘之如飴,邏輯怪異論點虛浮,將以紫色字標示。我的按語,則是綠色。

此人名叫陳嘉俊,我第一次聽他說話是去年的學聯週年大會上,他公開說八樓找不到管理委員,就好像一個女仔冇人追,應該反省下自己。說罷在場的學聯代表開懷大笑。我則為這種堂而皇之地服膺主流性別定型的態度驚怒交加,怎麼可以有這樣蠢而無恥的人。而他,將會競選學聯下屆的最高掌權人——代表會主席,迄今未有其他競爭對手。

浸大學生會首代發言  

各位好,我是浸大學生會首席代表陳嘉俊。雖然我在這一刻不能肯定自己能否出席周年大會,與大家互相討論、共謀大事,可是我希望可以透過我的文字與大家分享我對學聯的一點感想。這發言無意得罪任何人,希望大家看後能認真細味文中背後的意思,共勉之。

狗年伊始,一陣雞飛狗跳,不經不覺,又到學聯大執位、總結經驗、查找不足、批判自己、改善過錯的時候。回想起,今年是我第三次參與學聯的周年大會。我第一次踏足學運的舞台,就是兩年前的周年大會,所以周大對我來說別有一番意義。當時,青衣IVE學生會會長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微細的小角色,面對著眾多的學界明星,那些上過電視、報紙頭條、雜誌的會長們,當時我感受到這就是學界領袖的聚居地,大家一起為了社會上的不公義,抗爭到底。他們好可能會成為另一個民主之父、工運領袖,或是強政勵治的推銷員[強政勵治和民主工運放在一起?這是怎樣的政治視野?]今天眾多富有理想的新領袖,你們又有沒有我當初的感覺呢?我相信只要你們肯堅持,學運是有希望的,它需要你們一群的未來明星照耀著。

  近數年,學聯一直被質疑缺乏同學面向、遠離群眾,所以我真的希望,學聯可以認真考慮改善這一個問題。我認為學聯並不只屬於各院校之外務部,學聯不應只是投放大量資源在社會事務身上,它還應該是一個平台讓各院校學生會的不同部門共謀合作,例如:文娛部、體育部或福利部。所以,我希望來屆的代表會主席和各中央職員可以認真考慮及認知同學的需要,花些心神去聯絡各院校學生會的不同部門,與各學生會緊密合作,讓學聯除了對抗不公義之事外,更可舉辦不同的聯校活動,讓同學有一個多姿多采和多元的大學生活。

我們的質素的下降亦是學聯目前所面對的困境。[質素下降,但又係明星喎!]縱然我們富有理想和肯付出,但是缺乏質素亦令我們的理想住往不能實現。面對著很多的新興的社會組織和社會對同學的要求提高,學聯有必要思索一下如何讓同學在思想上置富,[對主流修辭毫無抵抗]例如多組織一些讀書會或腦震盪討論會等活動,讓同學們可以互相討教,實是同學在知識上的一大美事。

  近年來,八、九樓問題一直困擾著學聯,不論誰是誰非。我敢說,學聯是一個向同學問責、講規矩的組織。學聯支持社運,這點是不容置疑的,不過亦請各位朋友尊重學聯講求學生自主、向同學問責、講規則的特性。[將「支持社運」放到「學生自主」的對立面,這是怎樣的學運視野?]近來,我深深感受到病向淺中醫的道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到了一個末期的情況,如果我們還不去正視和醫治這個問題,它只會一直拖累學聯,令學聯跌入一個萬劫不復之地,永遠不能走出現時的困局。大家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時間還剩下多少,我們應該珍惜每一個機會,讓自己不會有所遺憾。[陳嘉俊本人就曾暴怒揚言:我一定要摺左八樓!]有些東西埋於心,不講、不做是沒用的,這樣只會讓所有人痛苦,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今年,就讓我們改變學聯,把學聯推回正道,把學聯一切的毛病都去除,不要再將解決問題的決心長埋心中。

  近日,不斷看見有朋友在不同的媒體中攻擊、妖魔化學聯,我顯得好心痛[「顯得」。咁即係唔係真啦!]。各位,請不要再破壞我們的家[好似世貿的港警心聲],這種損人而不利己的行為,只會讓我們愧對社會、愧對社運、愧對同學和愧對學運。[邏輯古怪]過去,我們不得不承認八樓和九樓之間曾有一段不愉快和不信任的日子。可是,曙光初現,今年大部分學聯的成員都一心希望把學聯自身的問題解決,誠意眾人皆見,我們仍然可以視而不見嗎?

現在,就讓我們徹徹底底地解決問題。我們需要有一種「兩不搞、兩不鬧」的精神,「不搞鬥爭、不搞小動作」以及「不鬧情緒和不鬧事」。分歧絕對是會對學聯做成嚴重傷害,對解決問題一點兒也幫不了忙。各位朋友,解決分歧的大門已經為我們打開了,現在只待我們是否有解決問題的決心。[解決分歧的方法就是不理八樓抗議、強行修章。]我在這裡就懇請各位給學聯一個重生的機會,讓這隻大鳥可以振翅高飛,創造一個輝煌的時代。

  我希望來屆的學聯成員,能抱著一種「想幹事、會幹事、幹成事」,而又「能共事、不出事」的心態下工作,放下個人的榮辱,一心一意為學界、為社會做一點事,這樣,歷史自會頌讚你們。[想像人地頌讚自己,真恐怖。]水深火熱的學生資助問題需要各位幫助、政制發展是龍是蟲有待各位參與、全球貧窮不公之事有待各位關注[學聯中央對世貿事件未置一辭]、同學各種所需有待各位了解、振興學聯的任務有待各位出手。種種的問題已經放在大家的眼前,現在就只待你們是否動手。
  最後,祝願大家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浸大學生會外務副幹事長陳嘉俊二零零六年二月十八日

請各位聯署,任何人都可以聯署

八樓一直落力支援社運,而且不是關注那些惹人好感的社運事件,而是專門支援和關注一些極其小眾邊緣、被大眾遺棄的事件,如居港權、同志組織、深水埗清拆、大[碪斤]村等等。每次遊行完畢之後,留守在政府總部裡被清場抬走的,總有他們。最近的世貿,他們有人衝擊、有人拍片、有人被捕、有人絕食、有人當救傷隊,而他們並不真的很多人。

八樓一直反建制,講求平等參與,組織鬆散。而近幾年,在學聯中央(簡稱九樓)的日益官僚化之下,八樓愈發被視為眼中釘;九樓的官僚通過詮釋、修改、甚至玩弄章則,收緊八樓的自由度,在行政上癱瘓八樓。八樓既不向官僚亦不向建制妥協,雙方的關係弄得很差。每次九樓開會,然後詮釋會章,然後八樓失去重要的權利,日常運作不斷被癱瘓。本blog裡宣傳過很多次的社運電影節、自由文化音樂節、世貿行動,他們都是在夾錢交電費上網費、沒有總幹事的半癱瘓情況下,勉力為之的。

儘管如此,九樓還將於2月18日的周年大會中,將八樓的架構位置修改,連降兩級。這樣的後果很嚴重,詳見下面的聲明。
八樓的人不喜歡權力鬥爭,他們只懂得嘉年華式示威和支援。修章一旦通過,八樓將在爭鬥中消亡,也不能再支援社運。而我認為最重要的是,現在是官僚壓迫熱愛自由的人,前者的視野與後者不能同日而語,但卻擁有壓倒性的權力。官僚不必付任何代價,學聯的名譽早就被他們毀了,但於他們本身毫髮無損;而因為被壓迫者真正行走在邊緣之上,他們的痛楚是這麼難向所謂的大眾傳達——你看我說到這裡才到重點——這正正就像各種他們所竭力保護的人。請各位聯署,表達一種最低限度的支援姿態。


要求學聯維持學聯社運資源中心(八樓)現有的運作
及確認其聘請總幹事之必要

資源中心簡介及近期工作

學聯有48年歷史,有著關注和參與社會運動的歷史傳統,而學聯社會運動中心資源中心(下稱八樓)亦是在這種歷史脈絡下誕生。學聯社運資源中心,一直以支援各方的社會運動,推動院校同學關心和参與社會運動為宗旨,成為了大專生及社運團體中的重要橋樑。

就 以0405年度為例,04年3月至05年1月內,第三屆社運電影節舉行了數十場放映,為世貿部長會議醞釀討論;組織錄像工作坊,用影像紀錄反世貿運動;組 織急救隊,在警方行使暴力時支援受傷害的示威者;發起及支援絕食反世貿運動,組織各種支援反世貿被捕人士的行動等。此外,中心亦同時支援著受市區重建影响 的居民(灣仔、深水埗)、科大籌辦關社活動的同學、城大反對校方恣意大興土木的同學、爭取交通半價的殘疾人士、同志團體、居權大學、 Superschool等弱勢社群,同時亦有關注醫療融資、太石村事件及內地港資廠內工殤工友等等。合作團體多達二十個。(如欲知道中心的運作情形,請參閱中心網頁:www.smrc8a.org)

學運與社運的結連平台

我們知道,近大半年,以上的活動都是在八樓的正常運作被癱瘓的 情況下進行,由八樓的管委會及參與者艱苦經營才得以維持。然而,希望學聯的同學明白,一個社運組織,必須要經過每一個年度的承傳,經驗與人脈的累積,紀錄、批判及實驗。這些工作,其實都需要一定的全職工作人員去承擔組織工作,而不會「自然」發生。

同時,我們也希望學聯的同學明白,學聯作 為一個學生組織,並無須肩負一般民間團體所要面對的繁重的實務和行政工作(處理工友、街坊、姐妹等的個案和生活問題等)。因此,社運的支援、紀錄、思考、 實驗和批判、承傳和協助新人進入運動圈等等,實驗性和支援性的社運工作,其實最適宜由一個因關心社會、關心民主才組成的大專學生聯會去進行,是為整個社會運動互相配合的一環。

而這些工作,過往幾年,八樓現行的架構之中,靈活度高,因此也持續支援了不少群體的抗爭和運動。雖然不是盡善盡美,然努力有加。

我們也明白,在學聯每年換人的情況底下,這種實驗性和支援性的社運工作部門,的確有需要在學聯旗下以一個相對獨立的形式運作,當中包括起碼一位全職總幹事 (而非行政幹事)及不同的社會人士作經驗承傳的因子,才有可能為每屆有心於社運的新同學提供經驗的參考和參與的途徑;提供向廣大同學宣揚社運訊息的方案; 持續支援不同的弱勢社群,社運才可得以薪火相傳。

現在,我們得知學聯第48屆周年大會上,將通過一份以改善溝通為由,而將八樓憲政地位降至學聯底部的修章建議,對此,我們深表憂慮。因此,我們有下列要求:

1. 學聯維持社運資源中心現有的憲政地位,擱置現在強行修章的計劃;
2. 學聯確認資源中心總幹事一職之必須性,並尊重中心繼續聘請總幹事的權利;
3. 學聯尊重並實踐開放討論的基本民主原則,尊重個別參與討論者的意見;
4. 學聯認真關注各種社會、民生、文化議題,堅持為社會公義及弱勢發聲的傳統;
5. 學聯認真討論學運與社運如何連結、各種理念問題。

聯署人:伍嘉豪(學聯第48屆八樓署理管理委員會主席)
岑學敏(學聯第48屆八樓港大管委)
謝馥盈(學聯第48屆八樓中大管委)
陳潤芝(學聯第48屆八樓浸大管委)
韋樂詩(學聯第48屆八樓嶺大管委)
楊樹熊(學聯第48屆八樓社會人士管委)
麥家蕾 (嶺大文化研究系一年級)
黃文浩 (理大應用社會科學系3年級)
謝旭雯 (嶺南文化研究系一年級)
劉卓軒 (嶺南歷史系一年級)
陳巧盈 (中大文化研究系一年級)
羅淑玲 (理工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碩士生,前八樓總幹事)
袁智仁 (學聯47屆管委、前城大評議會、現中大文化研究系研究生)
鄧小樺(科大人文學部碩士生,前中大學生報編輯)
張歷君 (中大文化研究系博士生)
郭詩詠 (中大中文系博士生)
謝錦昌(學聯第44屆八樓管委)
譚棨禧 (第30屆中大學生報編輯)
陳彥楷 (學聯第46屆八樓管委主席)
李偉儀 (中大性別研究博士生, 專欄作家,中大女研社創會成員)
梁文道 (文化評論人)
秦婉芳 (ngo工作員)
岑卓熹 (ngo工作員)
徐英彪 (香港市民)
李維怡 (學聯第44-45屆八樓社會人士管委,ngo工作員)
李俊偉 (第44屆八樓管委)
馮森源 (香港市民)
黃守仁 (香港市民)
胡寶兒 (香港市民)
謝柏齊 (城大應用社會科學系系會評議會,1998)
黃彩鳳 (中大性別研究,2005)
劉榮輝 (香港市民)
潘志雄 (香港市民)
梁偉怡 (港大社區學院講師,ngo成員)
楊文友 (學聯第46屆八樓管委,第47屆中國民主運動基金主席)
曾冠榮 (ngo工作員)
周思中 (ngo 工作員)

團體聯署
非正規教育研究中心
(聯署可發往contact@smrc8a.org,查詢: billy 64210511, 樹雄94740188),或到這裡

2/14/2006

節同時異,我勞如何

其實我有很多文章想寫,但
還是應節吧。

〈寫給別人〉  夏宇

我在他的手心上寫字筆劃繁複
到成其為勾引而且還寫錯了
又擦掉重寫一橫一豎
一捺一撇勾勒摩擦引他
進入一個象形皮筏裏我把
皮筏的氣放掉我們沉入
湖裏我說我愛你
沒有根也沒有巢
我愛你我愛你把速度
放慢到最慢慢到乃
聽見齒輪滑動旋轉
的聲音在我們身上
一束筒狀的光是誰
發明的電影只是為了讓屋子
暗下來讓我們學會
用慢動作做愛在最慢裏
我愛你慢慢
分解粒子變粗我愛你
我們就轉而無限
分割變細啊我愛你
我愛你
我們變成了自己的陌生人
為了有人以為
他們已經把我們看穿

2/12/2006

乏而厭世

1.睏。對於與年輕人溝通失去信心。<--這種典型的xanga、od句子。飯氣曾有將心比明月,鄙人則野野明月照溝渠,什麼都攤開來講,可惜看來沒人相信我是友善、坦誠又心軟的。以為談得開心,以為對嘴了,過一天開估,完全相反。看來我既然冇李英愛咁靚,都係自動收皮罷啦。 病。看來一定要去檢查了——李智良一定會罵我,怎麼這樣相信醫療建制。可是已經到了很麻煩的地步了。 除了有人寫詩來,世上沒有好事。

2.只是齊澤克依然可愛:

今天,只有一個階級,在其『主觀』的自我認知之中,會明確地將自己視為一個階級,並將自己呈現為一個階級,這個階級就是惡名昭彰的『中產階級』,而它恰恰就是非階級(non-lass):它是一個據說工作勤奮的中間階層,不僅忠於堅實的道德與宗教標準,更同時反對社會空間中的兩種『極端』——一方面是不愛國的富有企業,一方面是窮困的、不被接納的是移民與貧民。『中產階級』將自己的身份認同建築在對這兩種極端的排斥之上,而這兩種極端一旦直接碰頭,就會變成最純粹的『敵對關係』。因此,『中產階級』這種觀念的內在誑誕,就正如同斯大林主義下那種介於兩種極端(『右翼偏差』與『左翼偏差』)之間的所謂政黨:『中產階級』就其『真正』的存在本身而言,是被體現的謊言(embodied lie),是對敵對關係的否認——用精神分析的術語來說,『中產階級』是一種物神(fetish),是左與右之間不可能的交會點,它將敵對關係的兩個極點(pole)驅趕到反社會的『極端』位置上,說它們腐蝕了健康的社會體(跨國企業與來犯的移民),並藉此將自己呈現為社會的中性共同基礎。

——齊澤克:《神經質主體》,頁261。

3.鄙人搞了齊澤克咁耐,竟然不能先於梁文道〈說笑話的時機〉而想到這個進路,真是死左佢好過。其實任何看來是兩種抽象的公義原則的現實衝突,都是受著某些中介的;因為有中介,才會在此時此地以這種形式發生、有如此後果,而若看不到中介,就看不到出路。抽象邏輯的鹿已經在眼前,咁都寫唔出,唔死都冇用就係我呢d。

4.近年所見香港作者最令人肅然的姿態之一。不止是「在公眾裡有私人」,而是作者真正能夠manipulate「私人」這種東西。雖然說話如四十許人,但她其實比我還年輕,在我捧林志穎的時候,她則應該在反抗著中學建制。

2/09/2006

睏(擬周私鐘)

最近我們都知道是哭泣的時候了,最近我們常常哭泣了,星期日夜晚無端一急就在會上哭出來,開完會通了頂再打電話給英國朋友講廢話到中午黃昏醒來之後,在黑暗的房間裡,忍不住猛烈地哭如同沒頂,像在胃裡掏出來的眼淚質量沉重,停一陣又哭一陣。事情不能想,一想整塊臉面就像震動的地面一樣陷下去,或說從心裡急出來。除了提及此大廈天台上鎖、16樓全層可稱花木扶疏(碗大的盆生薔薇香檳色的花瓣上一抹銀粉,雖然俗艷但於私家盆栽而言是奇蹟吧)之外,我不打算提及自己的事。事實上這並不是我自己的事。

這不是一天一次的人事:a常常像黑暗的海一樣動盪和近乎吞噬,實際上是一種強大的悲傷要吞噬他,於是他整個形態已經是吞噬式的,紅了的眼睛到人們能夠發見,已然遲了。b仍然情感先行、堅持人的本質、長髮,說「其實呢個資本主義已經玩晒架啦……」我並不真的完全了解她為何在某定時刻哭出來,因為每個時刻她和我一樣都像炸彈一般脆弱。依照兒童的術語,我和b大概都算是喊包。我總是想到時間,想到我們五年之後十年之後二十之後,突然回頭想起自己成就了大惡,或者一些不能容許的事就這樣發生,手上的血腥染來時落花無聲,我們竟然曾經以為什麼都不做是比較保險的。我們張盡雙目要分辨騙局中的真相,凝滯中的轉機,也只不過是維護我們擁有眼睛的理由而已。我是經常反對b的,我總是想著人性完整實現後的機械,現在那真心的機油味道已經叫我調頭而去了。只是,真的真的,對抗和保護必須以同一個動作完成,這最大的艱難也就是一切付出的理由,否則也不會在機關算盡的同時哭泣。c呢,過了一天突然變了一個人,終於哭了。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的努力白費、無人理會,想像自己是透明的,被他穿過的事物都不動分毫。我想像他的悲傷如一首詩,而這個人把他的時間放到議會政治裡。我和b哭泣的時候他會動搖,他哭泣的時候,我卻選擇非常diplomatic地笑出來——所謂的舒緩氣氛,其實,就是否定了他的悲傷。我為什麼想不到他那時是向所有人ask for一些柔軟的東西呢。

挾著混亂的輪子,我們所有人,扮成一架馬車向前得得駛去,同時扮演乘客、馬車、馬匹。這齣怪異而困難的戲劇。


「為什麼怕痛呢,遲早我們
都有不痛的機會」
——游靜,〈年少的詩——世紀末的生長〉

2/06/2006

暫休小記

1.我們心知的情義

儘管全片節奏明顯有點怪異,《情義我心知》一開始黎明由被兄嫂嫌棄的冷漠現實,轉入《天鵝湖》芭蕾舞台的美麗想像,那一段堪稱流麗。

2.孤草寫麥o麥,總是好看。

然後天上綻放煙花,春田花花幼稚園的校慶,就成了我們整個城市的校慶。

3.記仇之必要

我是個很記仇的人。所有看不過眼的細節都會記在心裡。像北島的一句:「我不信死無報應」,我只是不明白,為何有些人做了某些令人髮指的事,最後還可以沒事,還可以照舊,還可以平步青雲。像何志平在當藝展局局長時,有200位藝術家曾登報譴責他,但他還是做了民政事務局局長。過幾年冷河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嗎?

謝智衡這個名字,在本blog出現過幾次了。將來我還要提到他,因為學聯的周年大會又來了,各種會議規則的暴力玩弄、語意邏輯的荒謬錯誤又來了。而我始終記得,謝智衡第一次與我正面交鋒的妙況;而我亦記得,他現在當上了亞洲週刊記者,12月13日在世貿示威區,當時路面並不擁擠,他繃著臉站在一旁。我和八樓(他一直敵視八樓,多方在學聯會議上把弄章則打壓八樓)的朋友退下來,突然他在背後粗魯地大喝:「唔係記者行開啦!」然後從我們身後衝入人堆。過程中我們沒有移動,他也沒有觸碰到我們任何一人,可見我們沒有阻礙他。那只是發洩,和權力的招搖。這些小事,都在最根源的地方,證明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黎震傑、曾瑋衡、謝智衡、杜偉傑這些人在網上search自己,發現有人睚眦必報地記住這些小節,大概會有點吃驚吧。事實上間中有人會search到這些名字,來到這裡。想知的朋友可以來這裡。是的,記憶從來都是一種權力。記著。記著。滴著血一樣記著。我不信死無報應。即便我自己也要與報應慘烈遭遇。

一個記仇的人其實不需要反對原諒或者寬恕。有一句金句是:「原諒你的仇敵;但,不要忘記他們的名字。」

所以,這篇長文,也希望各位有關人士廣為轉載。當在日光之下,記憶即使消亡,也會有更高的溫度。

2/04/2006

看破紅塵

昨晚被嘲笑和玩弄了很多次,終於我看破紅塵。書是你自己出的,blog是你自己開的,真名是你自己決定用的,筆戰的混水次次都是自己趟的。出得黎行,預左要還;是應該坦然和大方一點的,應該。

1.是的,今期《誠品好讀》裡介紹到鄙人,稱為「基進的筆戰者」——只是筆戰方面基進而已,這樣我還不致愧對各位真正基進的行動者朋友。又被與謝某對舉,我看破紅塵,主動提議要炒作我和謝某不和的新聞,圍著我來嘲弄的傢伙們就更加興高采烈。其中我所仰慕的T先生,對我嘲弄最烈。而因為是T先生,所以我自己發明了解釋:他是以身作則,警示我要放得開原有的頭巾氣、知識份子包袱、中產階級拘謹……我是應該坦然和大方一點的,不該本能反應地小9他。

2.介紹的文章是朗天撰的,雖然他只會得閒過來過我一楝,不過筆下也算對我不錯。雖然,我喜歡的是《風櫃來的人》的鈕承澤——但也無所謂了,鄙人終於又和「可愛」拉上邊。(謝某初識我時,也聲稱我是她認識的女孩中最可愛的一個;現在只會指我暴力和煩。我出手明明是沒有以前那麼狠辣了。)

3.我被排在王貽興旁邊。我總是習慣叫他阿辛,這個習慣也許證明了我們畢業後見面之少。大學時我也和他唱過2人通宵k,當時他唱黎明的〈眼睛想旅行〉,現在這歌又被杜汶澤唱起來了,真是去年今日此門中——那期很勁,曾和很多漂亮男孩唱2人通宵k呢。一如現在認識的漂亮男孩都不唱2人k,阿辛現在變成了在電視上才可以看到的人——這個講法有點不公平,他只是忙,如果有時間,能夠出來喝酒他是一定會出來的。我不會喝酒,那是另一個問題。

在那兩頁被引的文字中,辛的文字總是最catching的。如果我是剛寫作的人,也難免想寫成辛那樣。事實上我的確這樣想過。那個容易見獵心喜的我,是怎麼走到現在這個境地的呢,想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ps.1:本blog暫休中;
ps.2:下面那篇很長的文,是很重要的。裡面連結的文章都很可觀呢。

2/03/2006

於暫休之中,被追擊及,追擊(有新料)

好多人叫我不要理無謂人。好罷,打完這一次。本blog仍然處於暫休當中。 而杜偉傑改動了xanga,可見他是看到這篇文章了。他改動了很重要的地方,請注意下文藍色字的部分。

此人名叫杜偉傑,是中大會計系學生,今年大四,曾任中大學生會副會長、學聯不知什麼會的主席,草擬過一份學聯發展計劃文件,建議斥資百萬購買新會所和成立學聯福利品部。我當年草擬過聲明反對他。杜偉傑曾在八九樓論爭中,撰寫長文捍衛學聯官僚(有關連結,請見回應部分題為「杜偉傑對八樓中人的看法」以下連續多個回應),大家都大家都覺得他的文章太長而且資料鋪陳多於分析、觀點重覆封閉又激動,所以沒人理他;然後鄙人不忍(算是同病相憐),說會試著回應他,但後來因為太忙沒有把文章寫出來,杜偉傑同學就好像我欠他一千萬那樣,惡狠狠地在四處(其實也是學聯電郵組和中大討論組這些我根本不在的地方),指我是只懂迴避的縮頭烏龜。其實我本想撰文指出我沒有義務回應杜偉傑同學,但後來知道杜同學send了200封電郵到幾位幹事會的同學處,因而被舉報濫發郵件而封鎖郵箱,鄙人又心生不忍,想杜同學也是受著煎熬才有如此反常舉措,這場架不吵也罷。誰料,我不追擊人家,人家還追擊我呢。

「開完代表會,成班人去左打冷。Chris(呢個「chris」在杜偉傑的xanga中已悄悄改為「某人」,他這個舉動提醒我,這位chris很可能就是一個叫做盧偉明的學聯老鬼。請各位注意。)話八樓宜家係李維怡當權,佢之前係做中大學生報。九十年代初無政府主義者係中大橫行的年代,亦都係中大學生會缺莊的年代,佢地霸住臨政個位,唔俾其他人做,然後用學生會的機器搞佢地個果「無政府主義」。佢地唔鐘意tommy仔(即係之前衝擊教堂個果,前學生會副會長)就係代表會開會的時候唔俾佢講野。個時的崇基輔導長郭少棠(歷史系教授,曾官拜教務長,後來被李國章打入冷宮)仲寫左篇文話佢地其實係以精英心態去搞「反精英主義」,係郭少棠的《大學道上》有收錄。學生一向站在道德高地去批評校方,卻罕有地被校方批評翻轉頭,「為親者諱」的《中大四十年》當然當無件事。鄧肥華、譚x禧寫歷史同報新聞,其實係好中國傳統的,就是歷史不是要求真,而是只是「道德教化」的工具,講直d即係達到佢地的hidden political end的工具,所以佢地隱瞞、歪曲、篡改史實都係天公地道的。」

全文及回應見:http://www.xanga.com/BenjaminTo/426321219/item.html

不知有多少人會衝出來說「這種人完全不用理他」。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這篇不能稱為評論的xanga,情緒充盈證據欠奉、關鍵證據指涉不清、欠缺學運及社運視野、沒有梳理理論話語的能力、沒有進步史觀甚至可說是不知道什麼是歷史,還要大言不慚來勢汹汹

1.首先,93年已經開始出現小報熱,李維怡係94報社「拓荒」一莊的,什麼「九十年代初無政府主義者係中大橫行的年代,」根本已經搞錯。(90年代初那個是偽文化之友,盧思騁一代。)如果無政府主義者真的可以在中大橫行,現在香港也不會這個光景。杜氏由指李維怡的「佢」轉成「佢地」,已經非常不清楚;第一個做臨政的「佢地」與第二個唔鍾意tommy仔的「佢地」,是否指涉同一個「佢地」,也是非常可疑。無時間、無地點,卻可以進入對方內心(「唔鍾意tommy仔」)來作論據,這是上帝視角嗎。

至於「無政府主義者」的代表,是指「同學自主力量」這個組織。這個組織是因95年李國章黑箱當選校長而產生的。「自主」衝擊過96年的校長就職典禮,因而被李國章指為「三兩個學生因為受到文化影響而變成無政府主義者份子,聯結一些外來的份子在學校搗亂」。你看,李沙皇的語氣真真耳熟能詳。而因為95、96兩年缺莊,一些將「有莊」捧為心中最高價值的中大人,心底也把「無政府主義者」視為洪水猛獸;而學生建制的話語與校方建制的話語暗通款曲,接著便孕育了杜偉傑這樣連一點有關無政府主義者的知識脈絡都不懂或懶理的人。

說到底,杜同學給人家蓋了一頂「無政府主義者」的帽子,但完全無能力在理論層次提出質疑。到最後都是指著「然後用學生會的機器搞佢地個果『無政府主義』」。這句話指涉不清:如何可以用學生會的機器去搞「無政府主義」呢?若「機器」是廣義的比喻,指學生會所有的宣傳途徑都被用來宣傳無政府主義,這話說不通,因為無政府主義者根本不會借用建制的名稱,校園及當時的傳媒亦沒有指出任何借學生會名義來宣揚無政府主義的歷史證據,若能找出來,歡迎對質。我猜,杜同學的「機器」,是指學生會的影印機吧,而「無政府主義者」看來是意指小偷。這不禁令我悠然想起年前的八九樓論爭中,八樓的聲明指責九樓(學聯官僚)沒有學運視野,有關聯結學運和社運的理念欠奉;而九樓的聲明,則指責八樓的發言同學「掟咪」,破壞音響保養。後者表現出在理念討論上的徹底低能。

2.杜同學以《中大四十年》沒有刊登郭少棠批評學生以精英主義的心態去搞反精英主義的文章,而指《中大四十年》「為親者諱」,然後更上綱至指控《中大四十年》「隱瞞、歪曲、篡改史實」。 郭少棠的文章什麼水平,識者自知。而且其實當時已經有同學回應過郭少棠的文章,見小頭:〈對反精英主義的反動/省〉,而施鵬祥在2001年的訪問中,仍然提到郭少棠,而他的語調仍然是嘲諷的:「所以我不認同郭少棠(他對學生組織很有情意結)說:『哼!我以前都好似你地咁之嘛,幾幼稚』。」換言之,郭少棠及其文章,在《中大四十年》裡,起碼隱隱現身了兩次。

問題是,非要收錄郭少棠的文章不可嗎?杜偉傑的意思是,學生被校方批評是罕有的(潛台詞包括這篇文章已經收在郭少棠的《大學道上》裡了,還不趕快收錄?而四十年編委會則恰恰認為,對於性質方向相近的文章,未結集者優先於已結集者。鍾意郭少棠的人可以去買他的專著,請不要苛求《四十年》這種有清楚取向的免費刊物),所以不收錄就是隱瞞史實。如此說來,大概有一天,有人要寫2000年後的歷史,也必須提到杜偉傑這篇令人O嘴的od,否則就是隱瞞歷史。原來寫歷史是一個類似於製造比例為1:1的地圖的工作,什麼都要收錄?

再者,在《四十年》的新舊學運專題中,已經有多篇文章討論學運中的反精英主義思考。

新舊學運
70 《明報》〈學生運動沉寂 領導探討 原因〉(節錄)
71 安娜琪 誰的學生運動沉寂了
72 同路人 重畫學運的地圖
74 智狼 從「舊」學生運動到「新」 學生運動?
76 小頭 對反精英主義的反動/省
77 丘梓勤 從英國學運看香港學運轉型
79 Benny 八樓文章
81 走鋼索的新舊學運之爭(結語)

安娜琪、同路人和智狼的文章互相回應,討論非常基進而能動,隨便舉二段:「畫下一個統一的版圖的前設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分--學生(正如中共會說我們都是中國人),因此理應團結一致。但事實上我們之中有男有女、有貧有富、有同性戀有異性戀,還有不同的政治取向、宗教信仰和文化背景等等。這些異質性怎能夠輕易被編收在一個「學生」的大共同體下?」(〈重畫學運的地圖〉,同路人)

「如果安君和同路人真的真的接受新社會運動的理論,則他們不可能先驗地認定舊學生運動關注的一定是不切身的、宏觀的問題,而新學生運動關注的就一定是貼身的、生活的、微觀的問題。難道警權過大、濫用私刑、漠視人權不正是剝奪了每個市民的切身權利嗎?這些就不是切身的問題嗎;正如上面所說,在現代社會中,任何對權力集團的挑戰都不可能維持。難道父權制度不是深植於政治和經濟領域中嗎?如果有一種社運理論竟然不是指出日常生活中的權力與宏觀權力是合二為一,則我看不出這種理論有任何進步的地方。總括而言,問題的關鍵是透過何種方法爭取到人們對問題的認同,從而將一些他們起初覺得不切身的問題變為他們的關懷,而不是畫地為牢,囿於地圖的一角。」(智狼)

我想說的是,在這麼細緻而理論化的討論裡,根本沒有容納郭少棠那種文章的位置。而郭的論點,你難道可以說這些文章沒有涵蓋?這些文章所不能涵蓋的,是郭少棠當時代表官方發言來批評學生的建制位置而已。也許,杜偉傑所念茲在茲的,是建制位置。(校方官員撰文批評學生,更難說是「罕有的」,換言之郭少棠沒有擁有一個少數、弱勢、物以罕為貴的位置,如此昭然若揭的東西,我都不知為何要講一次。)

喜歡說《中大四十年》「為親者諱」也沒有問題,你寫od嘛,亂up什麼都可以。但有兩點是有眼有心之人皆可明白的:一、《中大四十年》沒有諱過郭少棠;二、郭少棠咋喎,用得著「諱」嗎?

3.杜文的文本特徵

有沒有留意到,杜介紹人物時,總要提到頭銜,而頭銜與人物所做之事並無關聯。有頭銜的人(tommy仔是前學生會副會長、郭少棠「曾官拜教務長」)不但是正面人物值得注意,而且受打壓、是弱勢;而沒有提到頭銜的人,如李維怡和鄧肥華(這真是一個避免被search到的好方法嗎),則十惡不赦。這個文本特徵指出了生死攸關的問題:文章作者本身對身份和頭銜有著拜物性迷戀,而且想像著無權位者對有權位者的惡毒迫害。

4.「寫歷史同做新聞都係中國傳統,就是歷史不是要求真,而是只是「道德教化」的工具,講直d即係達到佢地的hidden political end的工具,所以佢地隱瞞、歪曲、篡改史實都係天公地道的。」

「中大四十年」編委會共有八人,被鄧肥華和譚x禧代表了,雖然我不知鄧肥華何許人也,但都替編委會其他朋友感到抱歉。

4.1隱瞞、歪曲、篡改史實係三個嚴重性迥然不同的動作,請勿這麼順滑就混為一談。我想杜偉傑先要解決的是「擷取史實」和「隱瞞」之間的差別——天啊這麼基本的問題。然後,必須指出「歪曲」一詞的內涵,並將之與「評論」分辨開來,因為歷史不是無取向和無評論的;「篡改史實」更容易,你舉出被篡改的史實(fact,not comment)便可。如果找不到的話,先別抹黑。另外,在提出「篡改史實」這個指控前,應先論證篡改之文本和被篡改之文本擁有同樣的建制位置、符號資本。難道我在這blog裡寫「我明天和魏無忌去街」,也算是篡改史實?同理,杜偉傑這樣一篇xanga,儘管偏頗失實粗疏惡意之至,也實在沒有篡改史實的能力。

4.2《中大四十年》確是有明確取向,根據該書總序〈時刻〉:

「然而,(中大三十年)這種統攝式的編輯方式,在今時今日顯出某種程度的封閉性,因為它總是著重對其他價值觀作對立式的批判,大部分的議題均著重突顯過程中雙方的衝突,往往只能從『學生組織的他者』之角度理解被學生組織批判的一方;不從屬其中心價值觀的事件與思考,難免在這種論述中缺席。近年學生組織日益小眾化,對同學失去號召力,對社會失去影響力,對學生組織而言是難以忽視的問題。近年學生組織漸漸被外界標籤為自我中心、有勇無謀,編委們均曾為學生組織成員,不可不謂感觸良多。

以《三十年》的批判精神為基礎,同時作為對傳統學生組織思維模式的檢討,《四十年》的起點是嘗試尊重「組織以外」的價值系統並尋求對話與相互的深化,冀能對各種議題作出更有深度的省思、提出更具說服力的論點。我們反對各種順滑堂皇的大論述(grand narrative),並傾力尋找其中的矛盾︰就像校方將中大四十年蜿蜒曲折的過程抹平成「騰飛四十」的荒謬神話,《四十年》編委會願意提出異議。我們著重呈現同一課題之下的對立的深刻論點,亦希望各種細碎、零散的歷史枝節,能夠拼湊出一幅嶄新的思維地圖。」

從以上的意圖之中,有多大的「道德教化」意味呢?搞道德倫理的人都要來指我們是太實用主義了。《中大四十年》中反傳統道德之論述(書展如何賺錢社運如何需要有資源向度宿舍異性探訪時間週會紀律)俯拾皆是,難得在一本史書裡可以與傳統道德拉成均勢。有關編輯已經準備浴血接受「後現代相對主義道德淪亡」的飛箭了,誰料卻跑出個「很中國傳統」的指責,阿彌陀佛。

我想,杜偉傑同學並未能分出「有取向和立場」和「道德教化」,或他故意對著《四十年》混用兩者來攻擊鄧肥華和譚x禧;然後,再混用「隱瞞、歪曲、篡改史實」三者。杜同學根本沒有考慮過,歷史撰寫者的主體位置之問題。歷史書寫不應是抹平書寫的產生脈絡和主體取向的文體,而愈基進和意圖與他者互動的文體,其書寫主體之位置愈明顯、愈後設,而這不等同封閉。難道當馬克思說「人類歷史是階級鬥爭的歷史」,這句話不是提出(必須)以階級鬥爭的視野去審視歷史,而是隱瞞了非階級鬥爭的歷史、歪曲了人類歷史的面貌、篡改史實?真是恭喜杜同學參加城大馬克思讀書組學有所成。

4.3 hidden political end

我的頭快爆炸了,但我真想不到有什麼《中大四十年》有什麼hidden political end。《四十年》由00年編到03年,倒董?達成左,而且是很多人的non-hidden political end,可是我們沒想過。打倒校方?算是吧,但一點也不hidden。打倒連杜偉傑在內的學生官僚?come on,我們編書時你們都未入學;再者,何必打倒?難道這些學生官僚會留在學運和社運界很久嗎?又或者,什麼是political?身體政治算不算(有性/別icon)?基層關注算不算(有基工icon)?這些會適合製作牛鬼蛇神的帽子嗎?

利益申報:八名編委,一個教小學、一個做編輯、一個做記者、一個做電影節散工、一個做稅局、一個教創作、一個派報紙,最political係做綠色和平那個,看來《四十年》的編委在環保界大概是有些hidden political agenda,我要趕快追上形勢。反過來說,如果這些界別都是政治黑手的溫床,都幾刺激。倒是杜偉傑先生,突然社運了,不知是開竅還是因為沾上了中國勞工透視。突然想,若杜同學就是dearest 可憐的人口中的新知舊雨,那真是最好不過。真希望黃靜雯看到這段。也希望大家在網上 click來click去之時,對這種人有更多的戒心。

其實我真的不覺得《中大四十年》做得如何之好;但如果不看《中大四十年》會這樣抹黑得來連基本東西都搞錯,那不如大家還是看看《中大四十年》吧。

另外還有安徒的無政府主義三寶:青椒矮瓜魚蛋

2/02/2006

食.字.人

可能大家都已忘了,但本blog仍然是在暫休中的。

除了我像個冒著白煙的煙囟之外,大部分人過新年都很閒。雖然冒煙,但到處閒逛之時,看到別人寫過年的糕點,又忍不住想入非非,好像見著窗明几淨案頭擱幾盆水仙紅樓小姐圍在炕上閒言碎語《太上感應篇》,又或open kitchen裡小情侶做情趣小食的畫面。given我的斗室裡沒有窗子、什麼花都捱不過48小時、一個孤獨老人吃著過期食物身邊一堆生鏽餅乾罐和破報紙——我可是隨身攜著風雅之心,一邊被糕點那精緻細膩的氛圍感動,一邊剪著去年十月的報紙。

別人的糕點:熊一豆的雲片糕、荸薺糕和桂花糕可洛的綠茶三豆糕

小時看《紅樓夢》迷惑於錦衣玉食,要用筆間著那些奢華的名詞:棗泥山藥糕、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藕粉桂糖糕、松瓤鵝油卷、菱粉糕、雞油捲兒,目迷五色。(注意《紅樓夢》裡的食物已是遜色,曹雪芹家裡是搞織造的)只是到頭來,讓我吃得心動神馳眼闊肚窄不肯撒手的,都是馬鈴薯、蓮藕、芋頭這些賤食——是的你沒看錯,都是植物的根部,澱粉質超高。這樣提醒我的人,不免上下打量我的身型,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謝某與我去北京,處處美食,她千挑萬選要細緻的特色菜,我則每頓都要點一樣土豆絲兒,總是出垷在菜單頂端的便宜菜、極飽肚的粗食,把她氣得仰倒。不過據說她男友亦有類似取向,不論到什麼貴價餐廳,都要吃,叉燒飯。於焉我們可以知道,《好黑》不過是尋常誇張手法,謝某心裡想著的,其實是「好灰」。

所以,到後來涉足烹飪(沒有發動被壞心朋友所期待的自殺式襲擊),我所學會的,都是家常粗食,例如不同的土豆煮法。雖然粗,但很家常,換言之,只要把男孩騙到家裡就可以一擊即中了。當然眼下要藉此擊中什麼人,都先要搬到有廚房的屋子。要搬屋,就要有錢。要有錢,就要搵工;要搵工,就要先寫完論文。……

還是再談賤食吧。雲片糕的名字令人浮想聯翩,我懷疑李家昇寫「每天吃一塊雲」(〈年譜〉)的靈感也來自於此。同感於熊一豆說幼年的雲片糕和綠豆糕都變得難吃起來,我想加上去的一樣食物是嘉頓忌廉檳。我想它和雲片糕變得難吃的原理是一樣的。看著葉輝每星期在明報都弄幾篇飲食文化評論,連羨慕都不到我羨慕(我又無掌故、又無味覺),但我想我可以寫什麼《你不可不知道的垃圾食物50種》、《50歲前無法離開的賤食》、《薯片寶典》、《超市攻略——教父母魚目混珠的50種貨品》。

這裡有個「咬文嚼字」徵文比賽,大家可以去參加。我本來都不想告訴大家,免得三個和尚冇水食。但根據上次的經驗,我已經看破紅塵——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與其一人深入敵陣孤身作戰,不如大家攬住一齊死。

上次的經驗:「自由寫意徵文比賽」(連結有文章原文),大家且看看題目的怪異相差:

冠軍 譚穎茜 七色巴黎
亞軍 梁寶儀 緬甸廿天心靈之旅
季軍 田旭 江南一瞥
優異 王沛澤 祇有山是永恆的
優異 張杏嬌 歐洲溫泉趣事多
優異 郭維華 濠江懷舊之旅
優異 陳文釗 布拉格的天空
優異 曾憲冠 訪仙台魯迅舊跡
優異 鄧小樺 寬容

我並不真的認為自己那麼格格不入。值得一提的有兩點:1. 我是曾憲冠的讀者,看他的文章不止一次流下淚來,在這裡相遇,實是奇趣。2. 我真的討厭余秋雨,完全看不下去。我比自己想像中更討厭他。

有空的朋友一起參加那個咬文嚼字吧。贏了可否讓我抽一點水?

ps.可能大家都已忘了,但本blog仍然是在暫休中的。

2/01/2006

誰不軟弱

跪請各方電腦英雄一看本文。

近個多月來,本人電腦常在玩game時restart。開始時只是「天下霸圖」一隻game,後來其他game都有類似情形。本人換了harddisk,裝了新window,也上了網。為了散熱,也打開了一邊的機箱蓋。

但裝新完成後,restart得更無厘頭及頻密,甚至於開著sreen saver都會restart,之前都沒有這樣。而且無法完成system scan,有時重組電腦都會reboot。我裝了三隻防毒(norton、avast和avg),只有avast試過一次做到full system scan,找到了木馬。已經清除。但仍然做不到full system scan,無論那種防毒,都會restart。norton成日話「scan cannot open file xxxx[00000003]」,avast話系統裡norton在所以它突然中止——當然它們在restart時並無任何示意——到avg都restart的時候,我已經抓狂了。

開機時有error report:
bc code:9C BCP1: 0000 0000 Bcp2: 8054d370
bcp3: c411c000 BCP 4: 0000 0136 OSCer: 5_1_2600 SP:2_0 prouct: 256_1

technical report:c:\docume~1\tsw\locals~1\temp\werca29.dir00\mini013106_4.dmp(到_11都有)
c:\docume~1\tsw\locals~1\temp\werca29.dir00\sysdata.xml

當然,行家都知道,我在temp的檔案夾裡找不到werca29.dir00這個檔案夾。而下次,又有別一個不存在的檔案夾名稱。但minixxxx.dmp和\sysdata.xml則持續出現。

我觀察到bcp3和bcp4的數值有變過。有一次變成了:
bcp3: f6002000 bcp4: 0000017a
我把report傳出去,網上有報告說可能是cpu的問題,但也可能是其他hardware問題。

鄙人奮起掙扎,上網搜尋有關資料。這個forum好像可以有人可以解答類似問題(需要minidump),有類似問題的人都把minidump zip了send去給他。類似解答見此,有說是cpu,有說是faulty ram。我當然註冊登錄準備發問。

登錄要求email確認。而不知何解(不會是因為我同時裝了ie和firefox吧),在這兩天,我去任何email account都是千辛萬苦,load極都load唔到。電腦reboot三次——是它自動的——之後,我終於見到封email了,再到forum準備發問,怎麼都load不出post new message那頁。

我的minidump已經zip好了。可是我無法用電郵send給人,也無法登上該網頁。現在唯一可倚靠的,就是這裡和icq。請見字的電腦英雄救助——留言固然好,打給我又何妨呢。一眾姊妹就算不懂電腦,也可動員男友救助。如果我寫寫下論文佢突然reboot,我definately跳樓。

或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若伯夷、叔齊,可謂善人者非邪?積仁絜行,如此而 餓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獨廌顏淵為好學;然回也屢空,糟糠不厭,而卒蚤夭。天之報施 善人,其何如哉?盜跖日殺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黨數千人,橫行天下,竟以壽終 ,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軌,專犯忌諱,而終身逸樂,富 厚累世不絕。或擇地而蹈之,『時然後出言』,『行不由徑』,非公正不發憤,而遇禍災者 ,不可勝數也!余甚惑焉。儻所謂天道,是邪非邪?」

——《史記.伯夷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