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貧.命苦.電腦壞」是我大學時想出來的口號,那時住在中大,身邊只有一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中文系/學生報男生,每逢電腦一壞便感走投無路,就想脖子上掛一「家貧.命苦.電腦壞」的牌子往工程大樓門口跪地賣身去。
電腦一壞,我的防治手段不外乎:
1. 入safe mode,開virus scanner
2. 清理及重組磁碟
3. 幫它改名,與它談天
關於第三個選項,只有唸人文學科不懂電腦的男生才會嘲為荒謬,那些讀工程的男生從來不嘲笑,反一臉嚴肅地跟我說「電腦係好有人性架。」
中學時電腦由一人主理(我的神秘小學同學,下稱神秘小同),自從大學開始,與神秘小同距離甚遠,整電腦的人選變得更流動,他們經常以我的電腦為戰場互相示威(如冷笑一聲「俾著我就唔咁整勒」之類),但彼此並不相識,從未見面。我將之理解為學派上的衝突。在這些少男都已大學畢業、受困於工作的今天,電腦一壞,我又想在脖子上掛牌往工程大樓跪去。
神秘小同生於1975年3月16日,雙魚座。中學就讀於九龍工業,會考時選理科,結果2分;重考,3分。他多半通過電話遙控我整電腦。他的指示極之清楚,把每個畫面和指令記得分明,facilitate了作判斷及反應所需的全部基礎。而且兼具知性向度,鼓勵我作毫無意義的知性探索(例如把鍵盤拆開再裝回去——偏我從來裝不回去,知性永遠都是浪費)。於是我自小就成為一個懂得受遙控的人,並同時懂得了遙控別人(以前曾在電話裡教謝某用pagemaker6.5c,她詫然問:你成日教人用架?)。
星期五我坐困愁城,終於又給他打電話,討論了一下基本情況。只有他知道我無法進入save mode是因為怎樣的白痴。下午回來,他在電話裡遙控我把start menu的「啟動」裡的東西「拉出desktop」,並傾向認為是火牛出了問題。然後我的電腦成功開機、上網。一直以來都存在這種事:電腦,就像小孩子看醫生,一見醫生就冇事。從中二開始擁有第一部電腦,十多年來我的電腦換了一部又一部、愈來愈唔襟,他則變胖、蓄山羊鬍子並於去年旅行結婚了,但似乎他對我的電腦仍有影響力,巫醫般的威信。
如果不是電腦在正常運作兩小時後又再熄機,如果不是次日又恢復一分鐘熄機的病況,魅惑的氣氛應該更可存留。後來,又還是,覺得塵翎的姿態比較漂亮:「如果不是這些,也會是別的。」
3 comments:
跟電腦做個好朋友,我是一直相信既。
就正如勞比度叔叔叫戴志偉同個足球做好朋友一樣。
平時傾下計,部機有乜異樣即刻會知。
唔使等到最最最後一刻,做乜野都救唔番時就會太遲。
死啦,我們會不會有朝被人類發展的科技(高科技)拋棄?好似d科幻小說咁?好驚~
地球很危險,快點回火星(周星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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