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試過很多次,在電話響起之前驀地驚醒,心悸氣喘再睡不著,然後一秒之後,床邊的電話才響起來。手提如是固網如是,有時連隔著一堵牆,都如是,我想是我自己腦電波的問題。然而我是任何時候都會聽電話的,本來——經歷強烈失眠之後,會ignore電話聲。逐漸發現,原來就會真的聽不到,原來可以用曲折的意志去控制自己意識的觸鬚,想不要伸到那麼遠,就可以縮手。那些電波就成了與我無關的湖面波紋,到醒了才去照自己的樣子。至於連電話鬧鐘都聽不到,就算是一點小小代價吧。
趕論文的時候把電話關掉逾週,朋友都能明白,而他們到最後都能找到我。對我而言打電話給陌生人很累,為字花mark廣告的時候整個日間不能做別的事。而我深知,自己不接受別人不聽電話的病症是如何養成的。已經儘量以理性治癒了近70%,僅僅是出於一種將心比己的理性。我有許多不喜歡聽電話的朋友——有次與其中一位交流不喜歡打電話的感受,然後我們必須要打一個電話,我的朋友涎著臉說:你可不可以替我打?那一刻沮喪得像沉入湖底,原來默契會心之後我還是轉身去拿電話——這個例子並不特別值得記住,因為還有許多類似經驗,之前之後,同一個人不同的人。如果世上總有一個人,替你打掉不想打的電話,記下過量溢出的工作並作列表,做那些不願做的瑣屑,誰說那不幸福呢。好吧身邊總有那麼多追求幸福的人。誰比誰更幸或不幸福?幸福的代價誰來付?不過是打一兩個破電話嘛,鄙人真是道行不夠,總說習慣把自己的生命拋擲,還是有那麼多不情願。
當我們的幸福目標是一致的,那麼為什麼會出現相互剝削的情況;如果剝削是為了中止更糟糕及大型的剝削,那麼這是否要因為我們對不打電話的幸福之追求而終止?要不要、能不能成為接受hea做的人?如何可能一邊覺得自己或別人做得hea了而耿耿於懷另一邊支持動輒號稱「個人有權在自己覺得適合的時候不聽電話」這世上還有沒有公平?能不能看看是在什麼場合、時間、情況、向誰要求自我禁閉的權利?隨時隨地宣示自己的權利會否輕微地踐踏了別人的痛處?露骨的說法是,誰他媽的看來是個愛打電話的人?且團結性地問,能不能讓每個電話都迅速而一次過地完成其任務,以減少這世上的電話總數、減少電話電波那捲動尖銳砂礪的響鈴次數?要終止難免顯得幼稚的「互相要求對方遷就自己」,另有行政手段務實提議:其後覆電話及設立留言信箱即可。
3 comments:
好啦,咁以後我自己打番要打既電話啦>.<
(或者繼續send msg好了……)
劉某搶先撒嬌,獲批豁免。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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