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2008

大家都來寫

身邊的文化小資朋友不大談投票。或者只建議人去投票,彷彿已經算是盡了公民責任。當暗地裡有以單程證利誘投票這樣令人髮指的事發生,為何我們明地裡不可以像球迷講波、書迷談書、師奶格價一樣,標明自己的投票意向?做一個熱心投入的公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圖:新界東某小巴上的民建聯海報。)

在中大學生報情色事件中,馬嶽曾經說過,
他「頓然明白為什麼很多大學生投票給長毛,因為只有社民連才屬於他們的政治光譜。這話真的說得再對也沒有。在杜某的blog裡看到他的投票意向,發現接近完全一樣,果然我們是處於同一政治光譜裡。

新界東:梁國雄/劉慧卿
新界西:張超雄
九龍東:陶君行
九龍西:黃毓民(但我的前提是,涂謹申要入到立法會。他在警權事務上跟進多年,努力理應受到肯定。)
港島:何秀蘭/勞永樂(其實我ok陳淑莊名單,但若希望自己的一票有關鍵性,當然是在勞何兩人中間選)

杜某是新婦女協進會職員,他指出:「民主黨背信棄義反口覆舌,竟然在明光社的問卷中全體同意拒將同性同居者納入家暴條例。但之前又簽了婦女政綱,同意將同性同居者納入家暴條例,為選舉不惜食兩家茶禮,比民協更不堪。本人呼籲支持泛民的朋友(尤其是同志朋友)全面杯葛民主黨候選人。」我自然是偏心泛民的,但見此訊息,不免一沉——食兩家茶禮,點幫你呀。

安裕上周的〈砸他一個稀巴爛〉,真是透徹:

香港的所謂民主便是這樣,人們享受過程卻不可以享受到最後,不因別的,那是源於早就設計好的路線圖。只要對回歸之後立法會選舉稍有涉獵的都知 道,那是把結果算好之後倒着寫回來的算式。人們痛恨這些安排,但卻沒法推倒這堵高牆,無處宣泄,於是出現前面所說的「全面享受競選過程」,包括牛死送牛喪 式的公開數落建制派的對手。

與同一時間舉行的美國 總統選舉相比,香港這種充滿怨氣的選戰來得特具一格,相反,奧巴馬 麥凱恩沒有扯破喉嚨把對手自頂而踵罵得一文不值,這當然不是美國政客比我們的來得文明,而是他們的選舉大體而言可以最終還選民一個公道——你在大選日的一票,足以補償任何不滿不平不忿。香港還未有行政長官 普選 ,半吊子的直選只有立法會那些席位,然而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其實誰都知道香港的選舉是什麼回事,先不要說餵料送寶這些拉出來打進去的三刀兩面,光是上大人明的暗的出手相助就夠民主派 吃不了。面對這些,民主派搜索枯腸之後,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抓破面皮當眾數臭建制派,祖宗三代糗事挖出來攤陳鏡頭前。這種痛快淋漓的公開清算今年進入最高潮,民主派在這裏找到他們政治人格定位,成了香港選舉一道讓人會心微笑的風景線。

[...]

香港的政治發展到今天其實已是無甚空間,形象一點地說,這就像颱風「鸚鵡」來港前那幾天,空氣裏滿是微塵粒子氣流卻巋然不動那樣悶熱沉鬱水波不興,走在街 頭全身都給一團污氣籠罩得令人難熬。面對萬馬齊瘖的日子,面對走上街頭遇到阻撓走進議會遇到關卡的有限空間,香港市民抓住選舉工程這個良機,把本來應該屬 於他們的議事堂辯論空間,轉移到直選論壇的小花園小球場大展拳腳,把本來應該在尊貴的議事堂發生的爭論帶到凡間,經受真正民意的洗禮。



2 comments:

WILL said...

聽報道說投票率可能低過上屆,恰巧讀了文道的《為什么香港人不想投票》,究竟是不是有這么一種情緒,大家都覺得無能為力?立法會太“乖”了,這不是好的立法會文化。

我雖是局外人看立法會選舉,但有一個明顯印象是感覺諸大黨派是沒有完整的政治論述的,就像除了人人都會講的監察政府、為港人服務之外的空話,黨派似乎并沒在宣傳、論壇、辯論上堅持整套本黨的政治論述,而是個別問題個別應對,忽然變左又忽然變右。這點我覺得社民聯做得好,起碼它做到自己的論述,讓選民知道這個黨是什么立場(整體),是左還是右,性格清晰。

像讀了文道和陶傑寫選舉的專文,感覺一種消極心態(不一定是說作者消極),在行政權力越界下的立法會,能做什么?再想到立法會本來就是一個unfair game,像一盤棋,你走一步,對方可以走兩部(建制派的功能組別議席加自由議席),既然結局永定,為什么香港人還不猛然變熱,擺脫冷感,一起拍臺道“我唔玩呢”。所以要是我能投票我到時很愿意讓立法會多幾個長毛毓民,起碼顯得不會那么“和諧”。

Eric Spanner said...

will: 我的看法是,香港人對平安的執著太強。當中似乎太多人不介意「苟」活,只望小康的,不傷害自己的生活就好。而過去近六十年,香港社會「反亂」的說法很根深蒂固——另,彷彿在香港的制度以外,就是亂或落後的法子——,就算「唔玩」,也傾向以制度給予的方式「唔玩」,不敢去大改制度。或者,生怕改就亂,又或者,等人家主動去改,你等我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