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發洩系統停止了。1 x1.5米的小浴室裡,積水淹過腳背。
我一直不理會它,直至個多小時後,積水依舊,而且水裡有浮游黑斑。那不是漂浮游移的海藻——只是姿態上的模仿,不與自由或流動有關。
我用小盆勺水,直至雙腿發軟;我不蹲下,不是因為這動作象徵獨居女孩的軟弱姿態,只是因為遍地是水和黑斑。軟弱不需否認,實際是唯一參考。
然後我發現,屋子在嘔吐。水從唯一的去水口骨都骨都湧上來,是以勺水徒勞無功。我用在GOD買的筷子撩撥排水口下的水泥通管,它還是間歇性地嘔兩下。
眾所週知,家裡的任何部分出了問題,我最崇高的解決方法就是,給它改名字,然後好言相勸。之前的電腦叫阿牛(火牛出了問題聲如牛鳴,並且reboot),再之前的電腦叫阿矮。現在的printer叫扁扁。有了名字就有了故事,重新組織身份和歷史,鎖定我和它的關係——萍水相逢的友儕也罷,自我中心的主從也罷,總之偏向溫情,意在招安。
但這次完全沒有意欲給去水口起個名字。我不想和它說話。另外一夜之間蜂湧而至的暗瘡、哭過後頭痛欲裂的身體,我也完全沒有興趣去理會它,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它們依然處於擬人法的世界,依然是有生命的——即使如此,我也不關心。一個時常改變主意的人,難免以婦人之仁為人所乘。不過所有的抒情與隱喻都有乾竭的一天。毫不特別的一天,已經發生過的一天。
1 comment:
小樺,我想見你,請告訴我你的時間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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