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6/2006

(若能放棄全部的否定句,就算一節小勝。)

我讓身體的運動保持低調
沒有引起熱度從脊椎向上蔓延
體諒所有的寂寞與無知
錯綜重組全部的因果關係
說僅需的話,不向他人吼叫
攥住時間的衣角
請求推論的緩延提供空間
擦出一角空白
顛倒核心,暈眩,慢慢抹去自己的臉

我只是,一直,懷疑,是否目下的苦難全由所謂的智力與自尊造成並且放大,如果是那麼讓我做實驗去,愚騃、遲鈍、卑微、無後設,從忍耐變成純粹的不知道。啊啊所有曾經強勢而如今無法可施的人們:讓我們低度交流,維持起碼的光合作用,在機械裡建立呼吸,念念信仰或者僅僅常識——時間會過;最後問題不是解決了,就是變得不再重要。只要生命繼續行進。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快一點。

老邦迪亞與亞奎拉的幽靈交談到黎明時分。幾個鐘頭後,他因熬夜而疲乏不堪,走進小邦迪亞的工作室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小邦迪亞告訴他是星期二。「我也是這樣想,」老邦迪亞說。「不過我突然覺得仍舊是星期一,就像昨天一樣。看看天空,看看牆上,看看秋海棠。今天還是星期一。」小邦迪亞習慣了父親的狂態,沒有去特別注意他的話。第二天,星期三,老邦迪亞回到工作室去。「這是件悲哀的事,」他說。「看看空氣,聽聽太陽的嗡嗡聲,情形跟昨天是一樣的。今天也是星期一。」那天晚上,克列斯比看見他在門口為亞奎拉流淚,為麥魁迪涕泣,為莉比卡的父母哭泣,為他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哭泣,為所有他能記起的逝者哭泣。克列斯比送給他一隻能夠用後腿走鋼索的機械玩具熊,也無法使他那著魔的心懷開朗起來。克列斯比問他,前幾天他曾說人類可造一架鐘擺機械來幫助飛行,這個構想有沒有效果,老邦迪亞回答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鐘擺機械能幫助任何東西飛昇空中,就是無法使它自己升空。星期四那天,他又出現在工作室,那副愁眉苦臉就像犂過的地面。他幾乎哭出來了:「時序都不對了。易家蘭與亞瑪蘭塔又都走得那麼遠!」小邦迪亞責怪父親像個小孩子,他便顯出很慚愧的樣子。他花了六個小時檢查事物,看看事物裡面的情景和前一天有什麼差別,希望發現一些時序上的變遷。他睜大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整夜,呼喊亞奎拉、麥魁迪和一切逝者來為他分擔愁苦。但是沒有人來。星期五那天,別人還未起床,他又在觀察大自然的外貌了,最後他毫無疑問地認定那天是星期一。於是他抓起一根栓門的木棒,使出渾身的力量,把煉金室、照相室和銀飾工作室的設備砸得粉碎,中邪似地用別人不懂的語言很流利地高聲大喊大叫。

——《百年孤寂》,頁94-95。(《百年孤獨》全文檢索,譯者不詳)


我一直努力把東西錯配。重組所有的聯想與情感:從誤讀裡提取箴言,往遙遠處寄送親密,把疏離說破,向在我苦難時發笑的人傾訴,約會朋友然後去看電視不相交談,學習輕視我的人,想念交往單調的朋友,劉某溫馨友善的舞會被缺席,離開同意我的人,謝某什麼都沒做過但好事全算在她頭上。全部錯誤全部正確。惟這個應該是純粹地正確的:我看了又看近期這裡給我最多的安慰,以其輕逸的爛gag。這個最漂亮

2 comments:

gucao said...

有時候,爛gag倒是最貼心的。爛gag萬歲。

Anonymous said...

是啊。我非常失落的時候,聽到魚旦唱歌或者說故事,那刻會覺得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