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2008

哀傷到得永恒

找到《牯嶺街》的戲票。honey好容易才出場,青春精緻如雕刻的面容不在話下,那種姿勢衣著鏡頭走位打燈,那麼英雄主義(呼之欲出到我忍不住笑),斷然要死。這幕是藍衣少年沉靜老練,窗外風雨如晦大勢已去,桌面那鮮紅花蔓玻璃杯兀自淒艷,一個小太保講《戰爭與和平》。我懷疑下面這段是我在電影裡最喜歡的一段對白:

「我在台南,無聊得要命,每天可以看幾十本武俠小說,後來我叫他們去幫我租最厚的小說來看。其實以前的人,跟我們現在出來混的人,真的很像。有一個老包,大家都以為他吃錯藥,我記得……好像全城的人都翹頭了,而且到處都被放火,他一個人要去堵拿破崙,後來,還是被條子削到……《戰爭與和平》,其他的武俠書名都不記得,只記得這一本。」

笑到後來嘆氣。對白裡時空揉結捲曲如同一株芭蕉——因為層次太複雜,那哀傷大概便到得永恒。

另見:《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同學會
蕉窗夜雨,古箏獨奏

2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沒想到你把貧窮男的同學會也找了出來。
佩服。
特留手印。

ningville

TSW,或鄧小樺 said...

哇,你又認識……
真是天下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