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到徐悲鴻晚年入室弟子中國油畫大師龐均,在港街頭寫生被趕的報導,怒從心上起。藝術家在香港就被當成乞丐或阻街犯人,這不只是市場什麼的問題,根本就是民智未開般嚇人的管理主義,一個過度管理的城市談什麼創意。又想起那篇惡名昭著的署名凌柏年文章,裡面有幾句「其後的一連串耍雜技、街頭劇場、抗議西藏封城、甚至剪破自己的衣服,這些「行為藝術」雖然引來途人圍觀,但更多的是這些「藝術家」與保安及警察的對峙,途人亦因為對峙而不能正常使用這空間去等人或看電視,對這些分子嗤之以鼻」,那種對藝術和藝術家的蔑視態度、那幾個引號,真是教人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這就是把正在作畫的龐均和歐陽乃霑從街頭驅逐的心態(後來還看到潘國靈的文章,原來他在時代廣場帶學生導賞和受訪問都被趕過!更氣)。
還有,文中對「斷估唔拉」這個名字上綱上線(「但「斷估唔拉」這個名字本身,便顯露出這個「比賽」並沒有明確地思考所爭取的是什麼文化和政治權利,只是消極 地挑戰土地擁有者的底線」),偏偏「斷估唔拉」真是個在osage舉辦的藝術展覽名字。那種酸腐和缺乏幽默感和創意的古板,也讓我想起「字花」這個名字在第一年申請藝發局資助時,被告誡(還有面試時的刁難)「應注意如何平衡文字的創新,防止破壞中文固有的定義及結構,避免過分顛覆字詞而引起不必要的誤解與糾紛,在雜誌命名上宜考慮是否有負面的意義,包括買《字花》與賭博的關係;因此邀請該團體再考慮目前雜誌名稱及各欄目的名稱是否為最恰當的選擇。」
「甚至有人渾水摸魚,令整個本來是正面的活動變質。」這種知道內幕的語氣好生古怪,如果真有體驗、理解,就直接講明、形容, 這是表述藝術經驗的正途。陰謀論的語氣與藝術範疇格外扞格,什麼變質,根本就是不知那是什麼活動,不知什麼是藝術呢。將來若果西九失敗了,政府大可推卸道,是因為我們的社會太多這種不懂尊重藝術的人——當然這不是現實,但這種人格外喜歡把自己present為主流,喜歡替政府做擋箭牌。
寫出這樣的文章,要麼是對當代藝術一竅不通而且對自己的一竅不通一無所知甚至沾沾自喜,要麼就是惡意把一直在時代廣場做藝術實踐的藝術家扣上「社運份子—搞事者」的帽子,替九龍倉和警察對付藝術家先鋪平路——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較高,因為此人懂得投稿到星期日明報,不會不知「斷估唔拉」是「騎劫.遊樂場」這個長期城市藝術計劃的一部分。
明報今日社評發惡,兩台的烽煙節目都有留意到公共空間和藝術的連結問題。就算主流都在改變中,大家走著瞧吧。
呀,真係好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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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單位:藝術向建築發話
嘉賓:李俊峰、梁展峰
香港建築傷憐展,這麼強烈的對話欲望和嘲諷姿態,真正年輕的姿態。和「斷估唔拉」那邊一樣,以展覽為social action的嘗試,近期就有兩個。他們的blog裡有許多有趣的連結,可以過去慢慢看。
6 comments:
憤怒頂點,有冇睇今日志蓮監獄的報導?
我黎講志蓮就真係岩哂,我上個月25號先同朋友去南蓮園池寫生,一坐係果d小石椅上面,拿出畫具,其實都係畫簿同支水筆囉。個管理人就黎話﹕「寫生呀?我地呢度係休憩地方,比人坐下既,畫畫就唔好喇。你地快d走啦」
休憩,畫畫都係休憩緊啦,果時仲要無人囉,畫畫又唔會阻到人,我選你呢個地方畫,就係証明你靚姐...而家唔使畫啦。
一肚火呀。
連大師都比人趕,香港無藝術架喇,
仲要學人起西九...唉
請說服我,點解唔俾我畫畫?
咁,俾唔俾我放屁先?!定你畫個放屁區我呀放?
我父親未從商前,正是畫家。
香港最畸形的生態,是養著一堆御用畫家,霸佔公帑資助,以至展覽空間,其他人在街頭作畫就當你係死的。
所以西九在我眼中,by day one已是地產項目。
對,根本在香港人眼中,搞藝術是「唔賺錢白食飯」既陀衰家,所以才會一再強調「以賣地補貼藝術」,活脫的嗟來之食。
西九最後只會也只能是地產項目,絕不會真正推動得了文化發展,因為香港人缺的是欣賞文化藝術的氣質。
親愛的小樺:
在你的網誌中連結到思潮作動,收聽了有關建築傷憐展那一集。
當你說起在皇后碼頭那些蝦兵蟹將,我覺得很感動,想不到這件作品留在你的心裡,謝謝。我們曾見過面,雖然談得不多,但那時我很希望做一件作品支持正在守住皇后的你們,因此把螺兵們排列在那裡。你在節目裡的解說完全正確,不用擔心。士兵保護皇后,海洋生物保護海岸,來得天經地義,生在這裡的人要守護自己的地方,靈感來得很快,叫我也感到驚訝。沒有留下名字,一來不想弄髒皇后,二來我的名字已寫在支持者的名冊上了,站在同一陣線便可以。
我希望日後可做更多藝術品追溯香港這個家園她的歷史,細味上一代人們的生活。我覺得我們這一代有責任留住快被抹殺掉的過去,因為沒有這些歷史就沒有我們的存在。
在我的blog有那作品的照片,歡迎你來看看。
阿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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