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下的話都是很認真地說的。
在hk yahoo和google search「字花」(各看50多頁),除了有大量關於「賭字花」的新聞之外(約30多頁),還找到很多不認識的朋友,在自己的地方或討論組裡推介 /談及/評論《字花》。怎麼說,直面陌生人的好意,我總是像小學生一樣手足無措,把手指放在嘴邊咬來咬去,要說感激的話都怕顯得公關。
我在想的事情是這樣:
據我觀察,第二期(差不多)每個編委都喜歡。於是份外想它銷得去。上期的名家星光,圈外人震懾,圈內人抱怨。這個問題怎麼談都尷尬。然而非常清晰的是,我想辦的雜誌(以下句子我咩飛),不是只增加部分人的經已累積的文化資本,而是要讓不同的人獲得文化資本,以讓文學以至整個文化圈以至整體社會獲得活力;讀者在這個可能的活化過程中,應該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尋得新的,「自己的作者」。像淮遠,它永遠是私人珍藏、身份象徵,幾近秘密會社的入場證(這裡面還有點蹊蹺,因為凌厲如張愛玲,也不太能成為身份象徵或私人珍藏了)。其實到處都是秘密會社的入場證(出色的作者連結其讀者),只是不知為什麼我城好像很少秘密會社。
而作為編輯,我喜歡第二期裡面有些東西像水中明礬一般清晰起來,如熬夜之後奇蹟般的雙目灼灼。比如惡之選,我偷偷覺得做到了自己想做的東西,而其實我一個人是絕對做不來的。
是我失眠所以焦慮並移情嗎?我想最大的焦慮還不是銷情,而是對宣傳的金屬疲勞。在宣傳和重覆裡堅持某種真實或鑄造新的話語,對於有驟然冷漠症的人如我而言,真是很難的。我想到這個blog裡到一段時間又會再貼《字花》封面和小廣告(別說還有各種小廣告),終於讀者忍不住skip了(德里達white mythology裡被磨損的硬幣),就覺得我所為,是罪惡。親愛的朋友你知道,我最近突然喜歡行樓梯,那天行行下,就想把這裡關掉。
一開始為什麼會提到陌生的朋友呢,或許是最近截稿、整理郵箱,看見那些未能發表而可能等我們回覆的郵件,被無數的生命迫近的焦慮和恐懼——一個人的寫作生命,或者說生命被拒絕,這種事怎麼能想呢——我有時完全拉不開對不可知之物的距離而趨於歇斯底里。有時我會想出個電郵建議不如我們把所有來稿全登了(設若如此,謝某要不被我嚇瘋了就一定把我罵瘋了),而另一邊,首期稿費超支數千元(各位作者見字千萬別說不要稿費,否則我把這裡關掉)。我們本來已經對那微薄的稿費很抱歉,何況它還很慢。不登,就給予作者情感回應罷,而我們都忙瘋了,除了已把行政大隊壓死的行政工作外,還要搞括動以多賣點書,還要cool call各種firm找廣告,因為沒錢就死路一條——別說不及回郵,就算回郵,都語氣迫促。整件事都是熵的原子結構:一條啣住自己尾巴的蛇。而王小波說寫作是個減熵過程,我一直不同意這種修辭。如果一天,我還在這個社會裡生活,而我同意了這種修辭,那麼我應該已經放棄了我現在認定的寫作。於是我還是啣著自己的尾巴鞠躬。
是一條耍雜技的斑斕蝮蛇,吵吵嚷嚷地死去,至死不考慮一種完整或本源式的自我。
3 comments:
事情會明朗的!...應該...
小樺﹕我覺得[字花]同人把自己逼得太緊,所謂留前鬥後,用力太多,下場可能一如霍元甲。留力,保重。
行政的工作無可避免,也是很重要的。我有的朋友很看不起行政事,但我卻在這個年頭中深感行政的重要。你們,都是大忙人,有些事情,的確不一定能很圓滿地完成,畢竟時間是個關鍵。小西說得,不要逼得太緊,你們還有四期,甚至更多的期數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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