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2006

惡死能登會.小記小感

惡死能登會當日果然有火,雖然未算是賞心悅目的火花。讓不同界別的人並置,總難避免矛盾,我總是希望我們可以準備得好一點,提供好一點的平台。以下簡錄存在於我疲累的腦袋裡,難免錯漏,惟感激補充。

首先發言的是長毛,他認為惡是相對的概 念,而且是抽象的;討論惡,就不能不同時討論善是什麼。而他認為同時不能不討論的概念是「罪」,而中國文化裡沒有西方宗教裡「罪」的淵源,所以我們往往不 知道惡是什麼。他認為惡是倫理問題,而惡是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他也提及剛剛到茶餐廳裡吃飯,有人指「他是抬棺材」的、不想讓他進來吃飯,這才是惡。他 認為「惡」這個題目開得太抽象了。

然後李智良講了非常難以複述的論點,包 括呼應長毛的「惡是善的內部構成,而非兩個本質不同的東西」;「善」通過將自己的不能清理的能量整理入一個簡單的。它們甚至互相牽扯、甚至「交換符號意義 的再生產」;像美國與阿爾蓋達的兩極對立。總是有一個空白的權力中心,而有其它事物藉其名作惡。像天水圍,被視為「低等」「惡劣」,它其實是城市的「中 心」所著意刻劃出來的,其生成條件卻被故意隱去。而他自己所體會到的城市之惡,則是程序理性對日常生活的架空。李智良手上有一本Bataille The Tears of Eros,不過到最後都沒機會講。

張歷君則認為現今的大惡是犬儒主義,則那些心中不認同,但在行為上完全遵從所不認同的規矩。他另講了幾個蘇共的歷史故事(主要是布哈林[中文版juicy d]的遭遇)去闡釋何謂惡:史大林以「忠於黨」為藉口,要求沒有叛黨的黨員承認叛黨罪名,這是玩弄忠心黨員的「對未來的拜物」的宗教式烏托邦熱情,是真正的大惡。他提及的書是齊澤克的Did Somebody Say Totalitarianism ?(《有人說過極權主義嗎?》)。

台上嘉賓交換一輪意見之後(恕難盡錄),台下有周姓觀眾發言,問及善與惡的系統性互相構成、不由自主中有何出路,他闡述了Crash》裡面「空彈」的奇蹟,問我們是否只能要嗎臣服在系統的先設定位之下,要嗎指望一個外於系統的元素來撞擊。李智良對此的回答是,我們可以追溯自己的歷史起源,掌握更多的資料,試圖突破系統的封鎖與定位;張歷君則認為現今最大的問題是假設個人與環境無關、凡事以個人利益出發的個人主義。主持人補充了飯氣劇場的短路,如何在一個短暫的語境錯置中紓解矛盾。

長毛忍不住要說,生活比藝術和理論都複雜,年輕人應透過理解現實世界來理解藝術品,去尋找問題的核心;不要在別人的表達中去尋找自己的世界——開這樣的研討品不如去看看身邊的世界。另外他非常強調溝通,指過於理論性的語言會窒礙溝通,並不信任在理論框架才能看到現實。

台下有一位打呔的觀眾和應長毛,說覺得 悶,但將長毛很低調地處理的年齡問題放大了,說十來廿歲的人要陳義過高才覺得過癮,才知道自己是誰,而社會是現實的。號稱「竄擾式翼鋒」的李智良總是比我 快(拉都拉不住),毫無掩飾地表示強烈憤怒,因為他感受到發言者對其作品(以至生命)的輕視,指對方直觀地就將別人的生命(作品+準備了的講辭)評為「悶」,沒有靠近討論中的問題,當然智良還說了「我打佢都仲得呀」。

雖然我認為不必像李智良那麼憤怒,但長毛和打呔觀眾有個重要的分別,與打呔觀眾那種「我都後生過」的嘲諷態度不同,長毛一直不強調年齡問題、不自居權威(他開始時還稱這不是「攻擊」,而是「生活的交換」),甚至在後來更激烈地反對的時候,也是以邊緣位置出發,指張歷君佔據學術的霸權位置、並非與人對話——「人地鬼知你邊個布哈林」。所以即使是長毛很不客氣地嫌長、嫌悶(他認為這是全場觀眾的心聲)、嫌煩,起身想走,我還是覺得這人相當不錯。

在文學活動見到激烈(算係啦)的衝突場 面我想某種程度也算是件好事,我們也該珍惜與有論點的對立相抗持、又不得不共處的機會。不過可惜的是與台下的交流不夠、也無力照顧未習慣的觀眾之情緒—— 時間又不夠台上嘉賓炒到盡,而台上開始爭論,台下的人就很難再說別的。未盡所言就不算衝突的真義。所以,主持人應當:

1. 成為溝通的橋樑、將講者與聽眾的距離拉近,例如多舉文學例子、分享寫作經驗,扣連閱讀與生活,再續搭至社運或社會主義;

2. 製造一個秩序不致完整,但可以讓有距離的人(尤其觀眾)安心而順利地發言的環境(豈止keep time咁簡單)。

概之,後來算一算,當日之不完美,全是腦筋不清的主持人,即鄙人,的責任。

聚會完了,難免有人覺得長毛不講道理、為插而插。不過一來我所接觸的長毛其實甚為友善(在柏林都聽我呢個唔知乜水的電話!),二來長毛也不會真的反智地嫌悶。所以李智良、周某、張某和我對其發難的原因進行了長時間的猜度:

1. 佢需要煲煙:其實睇番時間,佢確是在四點左右發難,那是原定的結束時間;

2. 佢唔鍾意咁樣既環境:書店的環境分了台上台下,但又很接近,距離很難調適,而長毛亦很在意台下觀眾沒有咪;

3. 黨史問題:其實是張歷君所陳述的蘇共鬥爭歷史,與他所知道的有所出入(我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資,也不知張某的版本和托派版 本有何衝突)。左仔朋友凝重地說,那對他們來說是生命的問題,當然會看得很重的——長毛曾多次表示「呢度只有我知你講乜」,但不想和張爭論以免變成二人對 話。那麼,看來的確是因為黨史問題呢。其實這個聚會本來是打算讓長毛一展其書家本色的,大談黨史又何妨?看來佔據學術霸權位置的張某,其實向他不斷大送秋 波。但或者他一時又不適應這種溫室談書、正襟危坐的場合,但又是誰該去讓他適應?想來想去,全是腦筋不清的主持人,即鄙人,的責任。

我見過許多珍重自己作品的人,會在自己 的作品受輕視時變成刺猬;我覺得他們重視自己的作品猶如,重視自己的生命(而我不重視自己的作品猶如不重視自己的生命);李智良只是比絕大部分人都敏感, 而且將所有傷害非常具體地發晒出黎而已。至於遲鈍派的學院張某,可以說是對衝突表現得毫不介懷,反而要一再強調衝突源起並非因為其論點有何尖銳,才能減低 其沾沾自喜。說到底那日台上三人各有怪異,但到底都是真誠的。想來想去,全是腦筋不清的主持人,即鄙人,的責任。想來想去,唯有寫文當贖罪了。

這裡有當日錄音的連結,若有興趣聽了的人,可以告訴我到底托派的版本是怎麼樣的,萬分感激。未取得在場人士同意而作了錄音、並發表,在此向各位致歉,感激包涵。

18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話時話,Inmedia 幅相同你個描述好夾,嫌悶既長毛,同埋沉思緊點解佢發難既遲鈍派張歷君。

gucao said...

網上找到一篇陳獨秀的文章,不知是否比較接近托派的觀點
http://www.marxists.org/chinese/15/marxist.org-chinese-chen-19301110.htm

另,長毛提到"聯共黨史",我找到一篇講布哈林和托洛茨基鬥爭的文章
http://www.xinmiao.hk.st/sim/theory3/t3014.htm

Anonymous said...

上次發佈會都好精彩架,有冇錄音聽?
(你整理得幾好呀。)

~關於善惡,我倒是想起本木雅弘的電影《雙生兒》,幾年前的戲。

Anonymous said...

當時我是台下聽眾之一,老實講,我唔明李講乜,張的反而都仲可以明白,儘管我唔能夠分辨佢所講o既係唔係真確。(拿,可能我層次低啦,in this sense,我傾向於認同長毛所講要貼近生活,只不過唔認同打呔友個「態度」,即係佢副食鹽多過你食米的態度。)

後生仔女,有d火都幾好吖其實。主持人你已經做得好好,唔駛吓吓覺得係自己責任,冇必要呀。

TSW,或鄧小樺 said...

小荷:咦,錄音都有市場嗎?應該是有的,待我研究一下如何公開。

孤草:好快啊,為什麼你總是能很好地提供有關資料?為什麼我找來找去東西都是不合用的?你那天也有來,可以說說感受啊。

肥錫!!肥錫!!我總是想像,你會蒲到整個人消失——那麼美好。而我可以做的就是在美好之外不斷高叫,打擾你。

TSW,或鄧小樺 said...

魯瑪,謝謝你來。李智良和長毛講的時間都比較短,其實是有待之後深化的。當然一開始深化就愈來愈深了。

我到底應該把問題拉回具體一點的東西如作品上,像在話題中提到的天水圍,我就看過一首叫〈天水圍〉的詩,為成名詩人所作,看得我無名火起。這詩很容易分析:

〈天水圍〉

多美的名字!黃金海岸後,
仍是我的至愛——一切
生命的起源,渾浩無涯,
淼然在周圍。由水而來,
再由水來圍繞——還有天。
於是,我變成了海鷗,
天水間飄飛滑翔;一著陸,
竟化作稻田一畦,四周
是護我撫我的滿川白
和滿天藍,藍中一朵雲,
照臨滿田的綠意,田外
是米埔的魚埔和靜水
泛著天光,在新界西北
滿起來,如滿溢的鳥聲
在水上浮。怪不得那座山,
映上三十五樓的玻璃時,
恍惚而不切實際。稱為
流浮,不亦宜乎:因為呀,
我的目光在飛機的高度
遠眺天水間,一時疏忽,
那座貼地匍匐的矮山
就會流動,靜靜地浮入
西北的后海灣,欲漂還留。

Anonymous said...

上面呢位詩人想插佢好耐架喇,禁入來又見到佢首詩,好惡丫。

聽段錄音到後面先有驚喜,個討論爆發點在李智良講經驗的時候剛剛被台下聽眾對準左。主持人入攝得好快。長毛個出發點唔錯,前段的討論的確extract得不夠,只是槍頭對錯左張歷君,臨尾被反彈網。

TSW,或鄧小樺 said...

其實d槍頭係對得有d奇怪的,因為最理論的其實是李智良,但長毛並非插李智良。可能他們相識,長毛知道李氏有實際生活的經驗,反而張氏的革命史是一種強烈地由理論指導的革命史,「要對之很友善才不懷疑其誠意」(據左仔朋友意見),所以槍頭對準了張歷君。

其實我聽番錄音,都有諗過其實佢係想對準我,但係我除左懶同埋腦筋不清之外,基本上無野可以對準。所以,長毛心中所想,是最撲朔迷離惹人推測之處。

鄙人成日講失敗,呢次失敗經驗可謂不能輕易去除。各位對事件看來還有點興趣,大概也與事件中失敗因素的含混不清有關。

Anonymous said...

幾點簡單的觀察:
1.我並不認為自己對黨史的理解是"一種強烈地由理論指導的革命史",事實上我的理解和表述都極其簡單直接.要是真的在談理論,恐怕便不會像現在那樣,這麼容易理解.而Zizek在書中討論布哈林時也極為克制,沒有大談什麼Lacan和Hegel,相反卻不斷談Kafka.因此,必須打破這種學院即等於高深理論的幻想.
2.相反,只要細心聆聽長毛的講話內容,便會發現他雖然在說話中儘量要顯得粗俗市井,但他卻不斷拋出大堆術語和經典的人名書名,而且很多說法都頗為抽象和思辨性.(姑勿論他的論述能否保持理論的一貫性)
3.因此,我一直都主張,要用一種辯證的眼光來理解我和長毛的所謂對立關係.事實上,情況恰恰跟長毛的表述相反,按發言內容來看,我所談的內容恰恰是極為具體的歷史經驗,而長毛所談的卻是極為抽象的理論教條和指導原則.我認為,這次小小的爭論事件,對於學習辯證思考的人來說,是極為有用的教學事例,因為它清晰地向我們展示了,什麼是辯證的顛倒.而我們的責任則是要讓頭腳倒置的事物重新顛倒過來.

Anonymous said...

//事實上,情況恰恰跟長毛的表述相反,按發言內容來看,我所談的內容恰恰是極為具體的歷史經驗,而長毛所談的卻是極為抽象的理論教條和指導原則.......它清晰地向我們展示了,什麼是辯證的顛倒.而我們的責任則是要讓頭腳倒置的事物重新顛倒過來.

嘩, 張歷君齊澤克上身啊!

gucao said...

小樺,就我當日所見,長毛頗早就已在身體語言上表現出不耐煩,但他一直仍算克制。張歷君的舉例其實相當淺白,而且有故仔聽,不構成悶的問題。我相信長毛發難可能是因為 1. 生理需要(如煲煙); 2. 對布哈林的不同看法; 3. 即場的情緒(打呔觀眾拋出第一塊攻擊的石頭,李智良還拖,進一步挑起長毛的情緒)。在場最惡的其實是打呔觀眾,一副向權威靠攏的姿態,旨在討好長毛。不過李智良的還擊未必是有效對付此人的方法(我相信事後打呔觀眾反會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跟長毛連成一線,自我感覺良好)。

至於〈天水圍〉一詩,不知該成名詩人是在什麼年代寫的?如果是八十年代,我還可以理解。或者他索性把題目改成〈嘉湖山莊〉或者〈柏慧豪園〉,都還可以理解。如果這是近作,就真係好惡!

TSW,或鄧小樺 said...

張某:還談什麼辯證的顛倒——用你自己說過的故事的話就是,你根本而且從來不是一個忠心的黨員。又或者倒過來說,在沒有人懷疑你的地方,你還辯護什麼?受某種理論指導的歷史並不等於在談理論,你應該明白別人在說你什麼。

潛行者:喂,有沒有稿啊……約稿啊~~~~~~~

孤草:關於李智良的策略問題我同意。至於成名詩人的作品,是好像是2005年刊出的。嗯,總之是沒辦法原諒。

Anonymous said...

1.我希望不要過早把我的分析視為事後辯護,你應該記得我在會場上已提出了這個論點.而我自己始終都認為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很少能有機會在身邊找到這樣活生生的辯證法示例.我覺得在這個時刻能說清楚這一點,比表示任何立場都更重要.
2.你應該很清楚我並非不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贊同把某種說法視為不帶理論偏見的常識性說法.我的分析並沒有意思指任何人在懷疑我,而是說你這樣形容我對黨史的說法,在修辭上會讓人覺得有某種對黨史的講法,比我說的更正統或更接近常識.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效果.因為這種在無意中指向的正統或常識性說法,往往是冷戰意識形態生產出來的說法.而在我這陣子的研究中,我發現這些說法產生了很多很壞而且很難抹除的歷史認知.

TSW,或鄧小樺 said...

張某:

你當然不是「事後」辯護,有錄音在,大家都聽到你當時這樣講過。而我談的,由始至終,其實都是策略問題。你認為這是一次辯證法的教育機會,你便補充;而我考慮的是如何理解對立的形態,然後推進理解,團結活化。我們的立場和策略如何存在矛盾?如何抵消這些矛盾?

對於對立我們必須解釋。齊澤克在《神經質主體》裡也曾提到,面對理論或話語的無限迴路,關鍵在於實際生活形態的轉化。長毛在會上也提到了這一點。我認為從這個層次來理解長毛所說的理論與生活的對立,我們才能明白長毛在說什麼。長毛不真正抗拒理論大家都可以看到,他自言「一睇完《共產黨宣言》就砰砰聲」。

不是說有一種「比較接近常識的黨史版本」,但的確存在另一種(或多種)黨史版本,而黨史的各種詮釋總是存在著爭奪領導權的狀態,我同意爭奪是必然而且必須存在的,而關鍵是爭奪的形態(這些是我這種不懂黨史的小資都可以說的)。以一種平等的眼光出發(我想我們本來就是覺得和長毛是平等的),長毛可以當場大辯黨史問題、爭奪詮釋的領導權,但他沒有,而是採取了某種「辯證統一」的對立分離立場,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有時有資源進行理論討論的人會放棄討論、放棄與你站在同一邊?為什麼擁抱會被拒絕?作為一個籌辦活動、意在團結的人,我比較關心這個。事實上,在你以其他方式支援社運或社會主義、因而要面對其他「同路人」的時候,你也可以考慮這個。

你的教學方式相當成功,在場的許多人都表示明白你說什麼;剩下來的問題我以為是,為什麼另一些應該明白你說什麼的人顯得好像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在這個層次上,重申自己的論點與立場是不足夠的。我說我腦子不清,就是因為當時非常本能地就採取了慣常的立場。所以在事後,我會尋找其他的說法與立場。由始至終,這是一個策略問題。當然你可能仍然採取辯證法教學的策略。

寫完了麼,論文中還留言?鄙人深感榮耀,讓我高叫一聲以示誠意:

遲鈍的學院派張某!

Anonymous said...

我沒有什麼可以再作補充,只簡單提一點:我由始至終都不覺得我們之間存在什麼矛盾,也沒有反對你的策略.至於"為什麼另一些應該明白你說什麼的人顯得好像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個問題很複雜,但依據我的經驗,這應該關乎兩代人在知識結構和世界觀上的差距問題.

Anonymous said...

我睇完聽完好想知點解〈天水圍〉首詩好惡,可唔可以話我知點解,我諗我層次未夠,哈哈^_^"

講真張歷君講d野我都唔明呀,好多主義(理論?)果d

面對理論或話語的無限迴路,關鍵在於實際生活形態的轉化<---其實我唔明呢句野點解,咩係「無限迴路」,實際生活形態應該轉化成什麼呢﹖

不過唔回我都唔緊要的^_^"希望我d問題唔會阻到你地啦

ps:在場最惡的其實是打呔觀眾,一副向權威靠攏的姿態,旨在討好長毛。<---真的嗎?可惜我沒有去,看不見他的表情

張歷君 / Cheung Lik Kwan said...

我嘗試抽離一點來討論,看看能否提供另一個看問題的觀點.
我認為要判斷一個人的發言和寫作難明還是易懂,並非像表明看來這麼簡單和一目了然.因為中間牽涉到“不同的場合對講者和聽講者的不同要求”這個問題.以我自己的經驗為例,在大學課堂上,我會多談理論或較複雜的論點,因為大學本身便是一個探討專業知識的地方,如果我們因為要迎合部分人的消費式學習心態而調低程度,這便是在浪費公帑.至於Kurbrick的講座,我則會儘量少談理論,但卻會談一些大家較為陌生的故事和書事,因為依據以往的經驗,到Kurbrick聽講座的聽眾都是一些水準較高的讀者或文化人.事實上,Kurbrick講座的形式有點像十九世紀歐洲的文人沙龍,因此可以多談一些大家陌生的事情.而在中央圖書館的公開講座,我們則要多談一些更貼近日常生活的問題.
至於寫作,我則要求讀者具備相當的耐性,因為文字可以反覆閱讀,讀者有相當的條件接收一些較難理解的論點.在大眾文化工業和會考文化的影響下,我們已變成只懂速食的動物,而完全喪失了細讀的本領.這個問題是我們整個社會都必須正視的問題.
就我親身的經驗看來,要一概而論某人的說話內容難明還是易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我們將所有人都化約成一成不變的單面人或扁平人物.在任何地方都只按照自己的情緒和脾氣決定自己的行為和說話,確實是超爽的事情,但這種做法最多只能建立自己的個人形象,卻無助於作更細緻的介入和對話,更不要說提昇參與者和自己的思考層次了.
以上只是我近年觀察身邊環境所得的一些淺薄心得,希望能給你提供另一個看問題的角度.

Anonymous s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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